南夏早料到,她会受不住激。
南夏做出一脸隐忍的表情来,“三妹妹,我知是因为我那养母故意把我兑换,我才在乡下长大。可我骨子里流着的始终是南家的血,你这么说……父亲置于何地?”
南泯山脸一黑,心底涌上股怒气,原本官场就不如意了,回家后还看到这般场景,愈发心烦,于是把气都出在南舞儿身上,“这么宽的地,非要在这练舞。那么多衣服,非要穿这身。丢人现眼!”
“什么时候能学你大姐端庄持重些,看你现在,简直不像样!”
南舞儿被骂得瑟瑟发抖。
徐氏心疼自己女儿,张嘴为她求情,“老爷,舞儿都这样了,您就别怪她了。”
南泯山冷哼一声,“罚她禁足一星期,抄经书百遍,抄不完不许放出来!”
说完男人一拂袖,怒气冲冲地走了。
徐氏到底怕他生气,安置好南舞儿,急匆匆追上去解释,想来又是一番讨饶陪笑的话。
南夏轻轻浅笑,前世原本该是自己落水,受人嬉笑,父亲来到后看到自己这般模样,厌恶极了,当即就令人把她送走。
徐氏在一旁假慈悲为她求情,实则不过想收买她为她所用。
和她相比,南泯山到底还是更疼爱自己其他几个女儿一些,只是罚抄一些经书罢了。
南夏才将目光收回,就发现一侧有道视线死死盯着自己。
南舞儿那眼神恶狠狠的,“南夏,你这贱人,怎么不死在乡下?”
“我倒不知,三妹妹这般念着我。要不我告诉父亲或者祖母一声,三妹妹这么盼着我呢。”
南夏微微一笑,眼里泛起的寒意,如一把极细的冰刀寸寸划过皮肤。
视线交错的刹那,南舞儿陡然失声。
“三妹,你已经惹了父亲生气,就别再闹了。”南莹莹叹了口气。
南舞儿惊疑不定地打量南夏。
可刚才,就像是她的错觉一样。
“还望今日这事,不要影响到我们的姐妹情谊才好。我可是很想跟二位妹妹,相处融洽的。”南夏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
南舞儿还想说什么,被南莹莹强行拉走了,临走前,南莹莹别有深意的又看了南夏一眼,眼中充满了探究。
半夜,南夏从塌上惊醒,浑身冷汗。
梦里秦子晗投毒,阴狠的脸。还有南水瑶依靠在秦子晗怀里洋洋得意的对她说,她就算是真千金又如何,她南水瑶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
她的亲人,她的朋友,她爱的男人,都是她南水瑶的!
一幕幕,是那样的清晰可怕,又让她气的浑身颤抖。
为了那个渣男,她在别人身下,卑躬屈膝十三载啊,可最后却换来这般结局。
“小姐,您做噩梦了?”有人挑开床帘。
抬头一看,发现是白芝的瞬间,南夏安下心来。
这已经不是前世了,她活过来了,她可以改变命运了!
白芝小心地问:“您有没哪不舒服?要不奴婢,去请郎中来吧。”
她抬起手,就要喊值夜的竹织进来。
南夏拦住她,摇摇头,“不必了。我没有大碍,就是魇着了。”
外面的竹织听到动静,询问了句。
白芝在她的眼神示意下,有眼色地答:“啊,小姐没事,就是起来喝了口茶,又睡下了。”
竹织也没怀疑。
看着白芝清秀的脸,南夏思绪飘到前世。
当年她初到南侯府,为人处事,处处畏头缩脑。
南水瑶那调来的二等丫鬟,也不敢用,听徐氏的撺掇早早把人发卖了。
现在想想,真是蠢得让人发笑。
把身边唯一能用的赶走,还剩什么?
“小姐,奴婢去给您打盆水来。”白芝说。
得到应允后,她很快就打来了盆温水,替南夏换下汗湿的衣裳。
换完后,南夏感觉整个人轻松不少。
见时辰不早了,就对白芝说:“不早了,你回去歇息吧。”
“奴婢告退。”
翌日午时,到了饭点竹织拿来的却只有些汤汤水水。
那汤里,还只有两块被啃剩的骨头。
竹织委屈地说道:“小姐,后厨那帮人简直欺人太甚!非说大小姐回来,没多的饭菜送这,只给咱们这个!”
南夏眼底闪过冷光,不屑冷笑。
侯府里的下人,都是些看人下菜碟的东西。
南泯山不看重她,自然人人可欺。
但不代表,南夏就要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