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见到姬茹心病态之美,却是不明,姬茹心如此病怏怏的美态皆是出自白兰之手,此妆为离妃妆;
前朝宠贯六宫的媚妃,有着倾国倾城之美,却是个体弱多灾的病美人,总是病病怏怏的,天妒红颜,在宫中未至四载便已离去,大夏史记有载,媚妃之美可谓是,病若淡雅萧湘竹,不似俗粉弄红妆;
于是,有一阵子,京城中甚是时兴媚妃那蛾眉轻蹙,如若可人的模样,后来更是有人直接将此妆取名为离妃妆,可是流传甚久呢,直至如今皇上即位,此妆才淡出了众人视线;
而姬茹心自穿越而来,最先研究的就是大夏这个陌生王朝的史记,前一世,身残志坚,为爱而搏的姬茹心,满心都用在如何讨好隆元麟身上,就曾研究过离妃妆,可当时她身有空间在,所用的化妆品可都是现代的,化什么妆都是不难的;
如今这金手指换了重生的机会,再想起这个离妃妆,只能求助于白兰了,幸好白兰不负所望,只短短半日,就将离妃妆成了;这个妆容正好用来坑一回愚蠢的姬茹芳,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此时已有人低低的交谈开了:
“哎呀,这姬家的根子是真真的好啊,你们瞧,这三小姐在病中还能美得如画中仙一般。”
“啧啧啧,可不是,你们说这要是病好了,也不知要美成什么样呢,会不会比姬家大小姐,京城第一美还要更盛三分呢?!”
唯有燕浩阔,依旧是一副平淡之态,只是他眼中不似之前那般毫无温度,还隐隐带上了些许探究之意;
“你,你……”姬茹芳已然惊得语不成句,甚至一直是那般跌倒的样子,任由姬茹心扶着她,都忘记要站起来;
而此时,老夫人怒斥的声音响起:“姬茹芳!”这个二丫头,平日里看着也是个机灵的,怎生今日屡屡出错,还是在这么多贵客面前;
“哎哟,芳儿,看看你,毛手毛脚的,还不小心将酒泼在茹心的身上,快点起来,赶紧给茹心赔个不是。”大夫人宋春莲听到老夫人那一声连名带姓的斥唤,已然是动了怒气,赶紧出声打圆场;
“三妹妹请见谅,姐姐只是一时不留意。”姬茹芳反应过来,见老夫人那恨不能吃了她的模样吓了一跳,就着姬茹心的相扶,站起身来,极为不情愿的道了一句歉“还望妹妹不要怪罪才好。”
“二姐姐这是哪里话,您与我是嫡亲的堂姐妹,怎会有怪罪一说,二姐姐没摔着,妹妹就放心了。”
姬茹心向老夫人微福一礼:“祖母,请容孙女先行回去更衣。”
老夫人点头,忙吩咐身旁的春绿:“带三小姐去我房里,把新做的那套蓝锦镶珍珠的衣裙,伺候三小姐更衣。”
姬茹心没有推辞,这么多人面前,因为一身衣裙推辞半天,没得显出小家子气,于是,只微福一礼告退,便跟着春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姬茹芳一听到那衣裙,脸面一阵青白,这衣裙可是去年中秋时宫中赏赐的蓝锦所制,此锦听闻是西域所贡,珍贵无比,只够做一身衣裙,加上所镶珍珠皆是最为贵重的南海所产,颗颗均匀同大;
她曾经向老夫人讨要了很久,却一直没有得偿所愿,眼下竟然要便宜这个卑贱的姬茹心,她哪里能配得上这般华贵的衣裙;
姬茹芬见自己妹妹咬牙切齿的模样,婉自饮了一口茶,神态自若,心中暗叹:这个妹妹啊,眼皮子也太浅了,一身衣裙罢了,再珍贵又当如何,她怎就瞧不出来,祖母当着众人的面分明是要抬举姬茹心,正在安抚于她,难不成,这个傻妹妹在此时还要与祖母之意背道而驰嘛!
须臾间,燕浩阔消失已久的灰衣随从和风,重新回到他身边,只对他微微点头,燕浩阔随即起身:
“哦,时辰不早了,本王还有事务处理就先行告辞了。”
“恭送承平王!”姬玉福起身准备送燕浩阔出府;
燕浩阔极为客气疏远的应着:
“姬侍郎,请留步。”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老夫人房中,姬茹心随便找了个说辞将春绿先打发回老夫人身边,由白兰伺候她更衣,待换好衣裙,却不准备出门;
“哎呀!三小姐,这身衣裙真合身啊,真真漂亮!”白兰由衷的赞叹着;
“哪里漂亮了。”姬茹心故意打趣;
“嗯,奴婢也说不好,就是瞧着,淡蓝色是极为相衬于您。”白兰掩唇偷笑的低声继续说道:“刚才见二小姐那模样真是好笑极了。”
姬茹心眉角微挑,不置可否;
一旁的白梅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