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茹心一想到隆元麟,心中就生出涛涛的恨意;
前世,她义无反顾的爱真是喂了狗了,她一个现代人,竟然被个古代渣男害死了,还是到死前一刻从别人嘴里知道的,真真是自己被自己蠢死了;
现在想来,隆元麟那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尊贵皇子,对她所制的点心赞不绝口,明显就是哄自己开心呢!
姬茹心当时被那愚蠢的爱,蠢得脑子不转了,只深信不疑那句‘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再听到隆元麟大加赞赏她的厨艺,这心甜得,比自己做的点心还甜呢,自我洗脑这才是真心爱人的赞美;
直到死后重生,才后知后觉的想明白,若是一个真心爱护自己的人,又怎会忍心让她一个残废坐在轮椅上,成日里在灶房受烟熏火燎的罪,伏在灶台上忙来忙去呢!
出嫁后,她曾回娘家,在灶房忙碌着为父母做饭时,母亲苑秀千挡万阻,拧不过她,只得在她身边围着她转,不停的帮她拿东递西,不假下人之手,而眼圈自始至终都是红红的,那才是真真的心疼她,不忍看她劳累;
想到这里,姬茹心原本的好心情都没了,眸中染上寒霜,手中的莲叶羹再甜也盖不住心里的苦涩,伥然的放下碗,又看向那副绣品;
如今在姬家刚刚有些转机,可离大仇得报还相差甚远,前路何其艰辛,必要稳住心神,步步为营,徐徐图之,要一击必中,不能让……
“心儿。”母亲苑秀将姬茹心从沉重的思绪中唤了回来;
姬茹心抬眸,见母亲已进了主屋外间,忙起身福一礼,微微吃惊的问道:
“娘亲,您怎么过来了?”
“我无事,就过来看看你啊。”
姬茹心忙扶着母亲往榻上去坐,又吩咐着白梅去将老夫人赏下的新茶给母亲取来,再拿着点心过来;
“心儿啊,这些时日,我那院子可是热闹得紧,总有些人到我跟前奉承讨赏,今日,连凌丰都亲自来了,可真是把我吓了一跳呢。”
瞧母亲无所是从的模样,姬茹心到是淡定多了:
“娘亲,不必将这些事这些人放在心上,该赏便赏,该罚便罚,他们不过是些墙头草罢了,不用笼络。”
苑秀点头,却还是有些担心的模样,声音压得极低:
“嗯,旁得我不在意,我是怕大夫人那边。”
姬茹心轻拍着母亲的手,安慰道:
“娘亲不必忧心,女儿一个晚辈,这些个事都是祖母作主,大娘若是真要责怪,也是责怪不到女儿头上的,我总不好驳了祖母的意思啊!”
其实,这还真是姬茹心安慰苑秀的一句空话,明面上,大夫人宋春莲确实没有为难她的理由,且还是要感谢于她的,能通过她与承平王府有了干系,对大伯姬玉福有利无害,可这暗地里,大房那娘仨个一肚子的坏水,不给她使绊子才怪呢;
不过,姬茹心可是不惧她,重活一世,若是连一个宋春莲都搞不定,还如何去找那个堂堂五皇子隆元麟报仇呢!他可是前世夺取皇位之人,虽是有自己相助,可打铁也要自身硬啊,他的谋略可是比内宅妇人难对付多了。
苑秀听着女儿的话极为有理,当下便安心不已,又关怀的叮嘱着姬茹心别太过伤神,饮了茶,才算是回自己的院子了……
接下来数日,姬茹心闭门不出,认真绣图,老夫人免了晨昏定省,还特别告诫姬府上下,不可扰了姬茹心,她倒是乐得清闲,不用在大房人面前装模做样的演戏了,一心只顾着自己的事。
十五日即到,姬茹心一早便唤来了白兰,将用锦盒包裹好的绣图,交给白兰,对她眨了眨眼睛,便高声吩咐着要她去寻凌丰管事;
白兰俏皮的也眨了眨眼睛,回应着,欢喜的出了如心院;
凌丰见到白兰可是热络得很,又是上茶,又是请座;
白兰微微给凌丰递了个眼色,示意他把人遣出单独说话;
屋中只余下二人时,白兰才拿出锦盒,告知凌丰,这是三小姐姬茹心特意吩咐他办得差事,可是把凌丰高兴得不行:
“哎呀,白兰姑娘,我一定寻个极为妥帖的人去送。”
白兰只笑着点头:
“凌二管事,您有心了,不过,这可不仅是三小姐的差事哟,老夫人说了,是咱们整个姬府的造化,此事办得好,咱们都会得赏,您当是首功首位,可若此事办得不好,那可就要仔细着老夫人的板子了。”
“哎,是是是,白兰姑娘通透,正是这个理儿,放心吧,此事必能办妥,白兰姑娘就等着听好消息吧。”
白兰乐颠颠的走了,凌丰瞬间收起了笑,朗声唤人,对进来的一个小厮压低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