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通知大小姐。”
“哎,好嘞!”那小厮应声就跑了出去;
凌丰眯起一双老鼠眼,冷冷的笑着,这个三小姐啊,太嫩了,那个三夫人也是个草包,他只奉了大小姐的命去讨个好,看样子三夫人就已同三小姐提到他了,单看今日白兰特意来寻他,将如此要事交到他的手上,这是把他当心腹了,呵呵,这三房啊,母女一对蠢货;
凌丰一面想着一面摇头,将白兰未动的茶水拿过一饮而尽,感叹着,整个姬家都掌握在大夫人手中,三小姐这是得了点势就忘乎所以了,竟也敢与大小姐相较,太不自量力了。
如芬阁中,姬茹芬在得到凌丰传来的消息,暗自得意,嗯,这个凌丰办事倒是极为得力,也不辜负母亲将姬家这么有油水的位置交给他,还让他做了这么多年;
姬茹芬对贴身婢女红卉说道:
“吩咐下去,一切按计划行事。”
“是。”红卉领命,转身往如芳楼而去……
一个时辰后,正当姬茹心安心的看着手中一册棋谱时,白梅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小姐小姐,老夫人差人过来,唤您赶快过去呢。”
姬茹心从棋谱中抬眸,见白梅那大祸临头的神情,甚觉好笑:
“老夫人又不是第一次传我过去,你怎如此慌乱啊?”
白梅敛去慌张之色,再不见大祸临头的表情,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却还是紧张的高声说着:
“不是啊,传话的人说是老夫人传您过去问话,可不像是平日闲话那般,好像,好像是动了气的。”
姬茹心与白兰相视,露出了一个淡笑,缓缓起身,声音压得极低,鄙夷的说道:
“还真动手了,不过,也太慢了点,让我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原想着今日无事呢!呵,走吧,你们陪我过去瞧瞧。”
白梅和白兰眼中带着小小的骄傲之色,她们家小姐是真真的料事如神,大房果然出手了;
见姬茹心出门,两个小丫头跟在她们家小姐身后一同出了门……
老夫人院中,当下人再见到她们主仆三人都是眼神轻蔑,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
眼瞧着三小姐刚刚得了宠,竟这般不知好歹,上不得台面,把这得来不易的荣宠给毁了,果然啊,乡下人养出来的货色就是不成事;
姬茹心视若无睹,扬起下巴,旁若无人的走进了屋中;
刚一进去,但见屋中气氛森寒,老夫人正端坐于上首,面色铁青,手旁桌上正摆着一个摔坏的锦盒,姬茹心只微一侧目,心中暗叹着,正是自己今早交于白兰的那个呀!
大房母女三人坐于下首,神色严肃,可眼神都是如出一辙的嘲讽,见她们进来,似是在看着一个笑话般,微染戏谑之色;
老夫人见姬茹心一身白裙,翩然而至,再见她眼神扫过那个破锦盒,面上丝毫不见半分惊色与愧色,怒火上涌;
她一扬手,将锦盒打翻在地,直摔到姬茹心脚边,怒斥道:
“贱婢,跪下!”
姬茹心神色淡然,面对老夫人的震怒,微微垂头,缓缓下跪,声音如常:
“孙女不知做错何事,竟惹得祖母如此气恼。”
老夫人指着地上锦盒里露出的绣图,大声怒骂:
“你这个孽种,看看你做得好事,若不是小厮送绣品时,不慎落马将锦盒摔坏,回府来换锦盒,我竟不知,你就准备了这等粗陋无比的东西去奉于承平王。”
姬茹心抬眸迎向盛怒的老夫人,眼中有着不解,再垂下眸子,伸手将脚边的锦盒打开,缓缓展开绣图;
好家伙,一幅再平常不过的牡丹图,坊间随意而得,粗布为底,大红大绿,俗不可耐,针脚粗陋,绣线低廉,针法更是稀松平常,怕是几百钱随处就能买到吧,难怪啊,把老夫人气成这样;
姬茹心鄙夷的看着手中绣图,就这般粗鄙不堪的绣品,若真的送进承平王府,呵呵,姬茹心着实无法想象,凭借着燕浩阔那滔天的权势和杀伐果断的脾性,姬家敢如此轻慢于他,怕是赔上整个姬家都难平他心头怒火吧!唉……这是要杀人的,恐要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