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茹心与老夫人说了一番以进为退的说辞后,就开始嘤嘤的抽泣起来,那如秋水般的眸子里,大颗大颗的泪珠涌出,滚落至腮边,楚楚可怜的小模样甚是让人看了心疼;
老夫人见自己这个受了冤枉而委屈的三孙女,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心中也生出了几分动容,可闻听她言却是暗暗吃惊,忙安抚道:“傻孩子,这是说得什么话,莫要胡说。”
大夫人宋春莲冷冷的眼中透着寒芒,完了,今日这个小贱人赢了,就这般轻易的让她得逞了;
宋春莲心中虽是无比愤恨,可此时却是不能在老夫人面前表现出来,马上变脸,换上了一副和善慈爱的面孔,忙与老夫人一同附和劝慰道:
“茹心啊,你已得了承平王的赏识,怎还能说出去清南庵这样的话呢,没得伤了你祖母和大娘的心啊!”
姬茹芬心中已气得怄血,姬茹心这个小贱货,原来她早就知晓这个偷梁换柱的计策,却还在这里装无知,扮可怜,小瞧这个贱人了;
咝~~不对啊,她是如何知晓的呢?难不成是自己的院子里出了内鬼,不会,此计知晓的人只一两个,且还都是贴心之人,消息不会是在自己这里走漏的,应该是……如芳楼,对,那个傻妹妹,无用得很,自己院子里的人都看管不住;
姬茹芬自以为是的想着是姬茹芳的人走漏了风声,正恨着姬茹芳的蠢笨呢;
可事实并非如此,姬茹心还真是不知道她们的计策,如今所发生的一切,可是与原主的记忆完全不一样了;
不论她姬茹心是穿越者,还是重生之人,可是没有未卜先知的神通,她只是凭借着对大房众人的防范之心,未雨绸缪罢了;
以姬茹芬那歹毒的心性,是断断不会容许绣品完好送去承平王府的,姬茹心只是太了解这个阴损的女人了,才会不眠不休,日夜赶着绣出两幅一模一样的绣图来;
姬茹心曾经一面绣一面感叹着,没了随身空间的自己实在太累了,若是空间还在,复制个百幅千幅也就是十几分钟的事;
一幅绣图两日前安全完好的送出去,这另一幅嘛,就是要做诱饵的,看看能不能引大房上钩,果然,大房还真就使出这么恶毒的招数来,要是没有她早做安排,怕是今日又着了她们的道了;
姬茹心哭得梨花带雨,轻拭泪水时,眼角余光瞥着大房母女自寻死路的模样,心中冷笑连连;
老夫人见她吓得不轻,又是一番安慰:
“乖孙女啊,以后这清南庵的话可是不能再说了,没得伤了咱们祖孙情分,你放心,祖母定会给你作主的。”
姬茹心听得老夫人的安慰之言,才算是勉强的止住了哭声,由着白兰和白梅搀扶缓缓坐下,手捏绢帕拭泪,却还能听到丝丝的低泣之声;
此时还跪在地上的凌丰和三两,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老夫人转头,黑着一张脸,厉色看向他二人,冷声怒道:
“凌丰,三两,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来人……”
“老夫人,老夫人饶命,老夫人饶命啊!”二人吓的面色惨白,只是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而姬茹心却是悲泣万分的轻声说道:
“祖母,此事颇为蹊跷,那绣图已然送出,为何今日二人死死咬住,是得了我的吩咐再送绣图呢?且您瞧,这个东西粗鄙不堪,怕是姬家婢女都不会绣得如此粗制滥造,那,那这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老夫人怒拍桌子,冷声吐出一字:“说”;
凌丰可是没这厅中之人弯弯绕绕的心思,他就是想不明白,明明是白兰拿着锦盒来找他,等白兰离开,他亲自打开的锦盒取出绣图,还欣赏了一番;
当时,他曾叹三小姐的绣技太过了得,此图绣得真真是漂亮至极,又是他亲自将那幅嫦娥奔月包裹好,悄悄的送到大小姐的如芬阁,怎生就变成如今这般的局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