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丰自顾自的转着他那个实在转不过弯的脑子,没有应老夫人的话;
凌丰如何想的大房母女可是不知晓,可他不应声、不作答,可是把姬茹芬吓坏了,她面色渐渐泛白,死死的盯着凌丰和三两,生怕这二人把自己抖落出来;
也是怪自己完全小觑了姬茹心这个贱人,板上钉钉的事也能让她翻过来,根本没有留有余地和后路的,看来日后对付这个贱人可是要费些心思了;
而宋春莲也是惴惴不安的,虽然说她为女儿选的这二人都是手中攥着他们的把柄,但也怕他们狗急跳墙啊,所以,她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下令:
“你们这两个狗奴才,敢污蔑主上,各领一百大板去。”
姬茹心暗自一惊,随之轻扯嘴角,微不可察的露出一抹轻蔑的笑,这是想要了他们的命啊,这两个可怜的替罪羊,一百大板,呵,杀人灭口罢了;
老夫人却是皱起了眉头,一百下板子就等同要了他们二人的命,她不认同宋春莲的做法,这还没问清楚明白呢,怎就要打死人了,没得传出去要落人口实的;
于是,老夫人开口阻挡:
“且慢,先让我问上一问;凌丰,三两,你们若是能老老实实的道出实情,因何要陷害三小姐,或许我还能饶你们一命,若是你们还敢胡编乱造,死不悔改,那可就别怪我动用家法了。”
“这,这是因,因着……”凌丰可是不敢供出大夫人和大小姐的,他婆娘和儿女都在姬府当差,他今日若是敢说出半个字,家人们怕是都会落到大夫人手中,不得善终的,心一横,慌乱作答:
“回老夫人,因着,因着奴才前几日给三小姐送了一盆花,却是不小心失手摔了,没想到三小姐出言嘲讽,羞辱于奴才;老夫人,下人也是人啊,奴才心中愤愤难平,记得当日承平王府送百两黄金来时,白兰姑娘应得十五日后交付绣图,奴才记下了;算着日子,今儿个就是十五日期满,所以,所以奴才便生出了这个计策;奴才知错了,求老夫人饶命,求三小姐饶命啊!”
姬茹心微微摇头,真是应了自己心中所想,这是凌丰将所有事都扛了下来,甘心的为大房做了代罪羔羊;
老夫人只冷冷的看着磕头告罪的凌丰:
“哦?是吗?”听着那冷清的问话,明眼人都能瞧出,老夫人根本就不信他的鬼话,转眸,发问于另一人:“三两,你可有话说?”
“奴才,奴才什么都不知晓,就是,就是按吩咐做事啊!”三两在听到凌丰把事都扛下了,他更是不敢牵扯出大小姐的,只能硬着头皮顺着凌丰的话头说下去;
宋春莲和姬茹芬都暗暗的舒了口气,姬茹心却是心如明镜一般,大夫人在姬家经营十数年,怕是这二人定有把柄被大夫人拿捏住了,也对,没点子御下的手段,怎么可能稳稳坐着姬家主母的位子呢;
姬茹心状似轻拭眼角的泪,给白兰递了个眼色,白兰马上会意,急声道:
“老夫人,大夫人,各位小姐,奴婢逾越了,可奴婢着实为三小姐不平的;敢问凌二管事,您这是惯会说谎啊,您何时给如心院送花了?三小姐何时出言讽刺于您了?咱们府中不论发放何物皆有造册,老夫人,您可详查,他凌二管事何时往如心院送过花;三小姐一惯温和待下,以往那些个不知深浅的,说嘴于三小姐也不过就是斥责两句罢了,刁妈妈是亲眼得见的,白姗那般目无尊卑,也只不过被三小姐打了几板子,如今还在如心院里当差呢;老夫人,这事您必是知晓的,还望老夫人明察,还三小姐一个清白和公道。”
说完,白兰嘭得跪倒在地,咚得一声,重重的给老夫人磕了一个头;
姬茹心见状,又凄凄艾艾的抽泣起来,却是依旧一言不发;
话都听到如今这般了,老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想着大房母女风风火火的跑来,不似是来主事的,倒像是等着看好戏一般;
老夫人又想起,大房母女在听到凌丰和三两出首指证姬茹心时,那般添油加醋,煽风点火,不断的挑唆着自己发怒,还有,这个凌丰,好像是她大儿媳抬举坐上这个二管事之位的;
敢情她这个好儿媳拿她老婆子当枪使呢,只是,这种事是万万不能挑明的,要是被姬茹心知晓了,是大房母女故意针对于她,那这长房长媳,长房嫡女的颜面何存啊;
若是不小心再传到外面去,姬家长房长媳迫害小叔子留在家中的唯一女儿,这姬家的体面怕是毁了,再传出个家风不正的言论,对她大儿子姬玉福的官途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姬茹心见老夫人沉吟不语,可那张老脸却是一阵青一阵白的变色,便已心中有数了,这是老夫人在纠结呢,明显她是已听懂了,这个局的幕后主使就是大房母女,怕是老夫人正在想着要如何为大房善后呢,即要安慰自己,让自己满意不再追究下去,又要保全住大房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