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茹心明白老夫人所问何意,不过,她今日与承平王对弈原本就是平局,直言相告便可,忙低眉顺目的应道:
“王爷照顾孙女的颜面,以平局而终。”
老夫人震惊:“平局?你与王爷对弈成平局?”老夫人是真真的不信,承平王的棋艺可是无人不知的,再打量着她这个三孙女,好像她不甚了解这个孙女的棋艺如何,而且,她那个三儿媳一个农庄女出身,怎可能教导女儿棋艺呢?
转念,老夫人似是又想通了,许是承平王顾及着姬家颜面,还是忌惮着大儿子姬玉福的,应是这个道理;
“甚好甚好,与高位者对弈,输赢都是不好,分寸极为紧要,王爷能顾及你的颜面,足见对你,对咱们姬家,特别是对你大伯有几分看重的。”老夫人对这个结果倒是很满意,拉着姬茹心的手叮嘱道:
“今后啊,若是再有机会与王爷相交,切记不可锋芒太露,以免引来祸事。”
姬茹心在心中翻了个白眼,什么话啊,面上却是丁点不显,只颔首应下:“是,孙女谨记祖母教诲。”
话虽应下,可心中却不想如老夫人的意,这个承平王太难相与,即便是她自己连死带活的混了三世,却是在与承平王相处时,也实难把握,既然不好相与,日后最好不见,不去浪费那个脑子;
她今日已然回绝了承平王相邀之事,这话,她可是不打算说出来的,她又不傻,若是让老夫人听到她拒了承平王,错失良机,那可不是一顿板子能让老夫人消气的;
“好了,时辰不早了,快些回去好生歇着吧。”
得了老夫人的话,姬茹心马上起身福礼告退;
回了如心院,首要就是吃饭,饿死了,一整日,累心、劳力、伤神却只吃了一顿早膳,午膳时分是在王府马车上度过的,进了王府就被请到书房去下棋,茶水灌了一肚子,阔绰奢华的王府,连个茶点都不配备,太饿了;
大块朵颐的吃了一顿晚膳,将自己收拾妥当,想着前些时日吩咐白兰制的面膜还不错,便唤着白兰取来,敷面膜、消食;
“小姐,您还不知吧,府里可是传飞了,奴婢一进府就听说了,老夫人回府狠狠的打了二小姐二十板子,还下令禁足两个月,闭门思过呢。”
姬茹心听到白兰的话,只轻轻挑了一下眉梢,漫不经心的应道:
“哦?是嘛!”
老夫人这般作法在她心里装着呢,就姬茹芳那嚣张跋扈的性子,在承平王面前都不知收敛,那一下下的巴掌,声声的掌嘴,如同打在老夫人的脸上,更何况,还留下那句‘交给老夫人料理,老夫人应教导’之言,若是老夫人回府再没个惩戒,那要如何与承平王交待啊!
“是呢,听说,大夫人求情却被老夫人责骂了一大通呢,这可是从未有过的,说是大夫人没有管教好二小姐,她也有过失,还听说大夫人委屈的不行,哭了整整一下午呢。”白兰将听到的都说了出来;
姬茹心勾唇冷笑,很好,自己扎在老夫人心里的那根刺起作用了,一贯看重大房的老夫人,竟一反常态一再重罚、责怪大房之人了,呵~~这才刚刚开始呢;
不过,话说回来,大房有个姬茹芳不断生祸,老夫人想不罚也是不成的,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大房都是同一货色,姬玉福唯利是图,宋春莲阴险自私,他们夫妻养出的孩子怎会是善类嘛;
白梅小眼珠转了转,低声道:
“小姐,奴婢瞧着承平王今日在上靖寺责打二小姐,像是护您之举呢。”白梅心思细腻,只听传闻,承平王淡漠清冷,从不曾也不屑于,与小女子计较的,可今日却能为自家小姐出头,不就是相护之意嘛;
“这话可是不能乱说的,那是姬茹芳自己找死,与我何干啊!”姬茹心看了白梅一眼,将今日上靖寺所发之事,详细解析给两个小丫头听;
承平王位高权重,姬茹芳那番话虽是讽刺于姬茹心,可听在王爷耳中,便是暗指他心志不坚被蛊惑,所以重责姬茹芳倒也说得过去;
毕竟,他堂堂一个王爷,被一个小女子如此当面嘲讽,还能无动于衷,确实不是他承平王的处事风格;
两个小丫头在听得自家小姐的分析后,立马清醒,白梅受教,郑重点头,遂禁声,不敢再多言。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姬茹心拿出珍藏的琵琶,信手拨弄琴弦,弹奏了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