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众人震惊之余,那黄袍道士开口道:“以贫道看来,怕是三小姐的院子里有古怪了。”
他看向老夫人和姬茹心的方向,又淡淡道:“这三小姐的花圃中应有不洁之物啊,贫道敢问三小姐,这几日,花圃中可有何怪事发生?”
“啊?怪事?”姬茹心似是极为认真的想了想:“没有啊,都是瞧见了,这就是个极为普通的小花圃,所种之花也是极为常见的,从未曾出过什么怪异之事啊!”
黄袍道士义正言辞的说道:
“此事极为重要,若是有不洁之物,或是妖物,怕是会影响家宅不宁,伤及家主身子,害了家中之人的仕途,贫道向三小姐提一句,不如将这小花圃翻整翻整,贫道也好细查一番,可否?”
姬茹心似笑非笑,紧盯着黄袍道士:
“大师的意思是要将这个小花圃整个翻出来查看吗?”
“不用翻出来,就是将所植拔出,泥土翻整,贫道查找妖物即可,所做一切全是为了贵府老夫人的身体安康着想,请三小姐见谅。”
姬茹心暗自冷笑,这都见谅了,就是必须翻呗,那还何必问她呢!
她转头,见身边一直坐着不语的老夫人,那面色已然没了温和,正定定的看着自己,明显就是在给自己施压呢;
此时,躲在人群中的白姗,心中一阵快意,翻吧,她在大小姐的授意下,两日前已将一个小木人偷偷的埋在花圃里,那小木人的身上写着老夫人的生辰八字,还钉满了钉子,一眼就能看出来,那玩意儿是专门用来咒人的厌胜邪术;
快翻吧,大小姐就是比这个三小姐厉害,如今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都盯着,这一翻,小木人现世,三小姐必会背上谋害老夫人的重罪,即使老夫人不将她打死,也会重重的惩罚这位三小姐的,而自己也能复了大小姐的命;
大小姐曾许诺要再给自己银子的,还要从大夫人处将身契要来,归还自己,这样自己就能脱了奴籍,以自由之身远走他乡,过上富足的日子了;
哼,这个三小姐,当日那般折辱她,让她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如今,就让三小姐好好尝尝被打板子的滋味;
彼时,姬茹心面容平淡如常,语气更是温和,轻声说道:
“既然大师如此说,那便按大师所言翻吧,只望大师能细细查看一番,万万不要疏漏了。”她刻意加重‘查看’二字;
黄袍道士就等这话呢,赶忙吩咐人动手,将花圃中开得娇艳的花连根拔起,又将泥土暴开,恨不能撅地三尺;
白姗紧张的手中出着汗,心更是因着激动而狂跳不止,小木人马上出土了,三小姐完了!
白姗一想到她未来的富足生活,都要忍不住大笑出声了;
可是,翻了半天,花圃里除了泥还是泥,别说什么小木人了,连根树枝都没瞧见;
黄袍道士的面色有些不太自然了,心中暗忖,不可能啊,明明姬家大小姐与他交待过的,这个三小姐的花圃里有东西啊,怎生没找到呢?
“回老夫人,回三小姐,奴才已将花圃翻了个底朝天,确实什么都没有。”一个小厮高声禀报;
躲在人群后的白姗惊恐的瞪大双眼,心中大骇:不可能,绝不可能,她两日前亲手将小木人埋入花圃的,昨日过午,她趁着众人午歇,还来偷偷的看过呢,在的啊!
姬茹心一直保持着平静如水的面容,优雅的端茶,浅饮了一口茶,极为平淡的说道:“哦?什么都没有吗?那就请大师再瞧瞧,看看如何说。”
无论如何,戏总是要唱下去的,那个黄袍道士忙清了清嗓子:
“可能是贫道误解了仙人所示,怕是这东南方向不是指三小姐的院子里这个小花圃的方向,而是姬府的东南方向;老夫人,不知,贵府的东南方向还有那些院子?”
姬茹心冷冷暗笑,心中感叹这个道士反应倒是快,为自己找补的说辞尚算无错;
老夫人眉头微皱了皱,略略沉吟,便道:
“东南的院子不少,既然心丫头这里没有不妥,那接下来,去姬府东南二丫头的如芳楼吧,再下来就是芝丫头和安儿的院子了。”
黄袍道士闻言,忙附和道:“好,那请老夫人带路吧,贫道再去二小姐的院中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