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眠说完从榻上起了身,径直走到了时渊身前,蹲下了。
他们离得很近,时渊又闻到了她身上好闻的栀子花香,他的心又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
时渊的目光看向她方才裸露的肩头,一会儿,似是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赶紧转移了目光。
花未眠见状没忍住轻笑出了声,她的笑容明媚又灿烂,唇角勾起,带着几分娇俏,全然不是之前的模样。时渊心跳更快了,几乎要破膛而出。
他眼神躲闪时,唇边忽地送来一阵冰凉。
一个白里透红的桃儿送到了他嘴边。
“诺,吃掉,还有那个,你一并吃了!”
……
时渊从摘星殿出来,步履有些沉重,庭院中没有风,他只觉得身上一阵莫名的燥热。
回忆起刚刚蜜桃送到唇边的冰凉,还有那近在咫尺的距离,时渊的心便像有无数只猫爪子在挠。他不由得又捏紧了手心。
她一个也没吃,该是不喜欢吧……
……
这一日过得很是寻常,到了傍晚的时候,花未眠又拿着那一本《天言政述》在看。
其实母尊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搜集了很多类似的孤本给她看,只不过从前她太贪玩了,除了完成女师布置的课业,很少会主动去看这些东西。
花未眠摇了摇头,这一世她定然不会再走上和亲之路的,而花容国国主之位向来传女不传男。再者王兄亦没有将心思放在朝堂上,整日里闲云野鹤,一年到头不着家,她肯定是指望不上了。
有些东西,她迟早是要承担的。
就算不为着以后,就当下朝堂上也并不是表面上的平静,她总得多学着为母尊分忧。
思及此,花未眠心中似又压下来一块大石。
只是才看了半个时辰,她就有些乏了,许是昨夜没有睡好的缘故。一抬眼,她看见了门口隐隐的一道黑影。
他果然守在外面!
此时折枝和阿瑾都不在殿中,花未眠便随意招呼了句:“进来!”
她冷静了一日,倒是没那么生气了。
时渊伫立在雕花的大门之后,听到里面的传唤,愣了片刻,确认是在叫自己之后,他默声进了殿内。
花未眠此时正将一张上好的白宣铺展开来,也没有抬头看进来的人,只道:“替我研磨!”
时渊没想到她唤他进来是做这活儿,却也没有犹豫,抓起桌上那一块墨锭便要动手。
“等等!”花未眠忽然想起一件事儿——阿影才刚入宫,大概是不会研磨的!
默了片刻,见少年的手很是听话地僵在半空不动,她道:“我先教你如何研磨!”
说完,便夺过时渊手中的那一块墨锭,认真演示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