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清没注意到钱晓兰的动作,长腿一迈,骑上车就载着媳妇一路说说笑笑的回家。
顾宴清今天去买票的,他们两天后就走。
当晚,两人温存过后,顾宴清有些忧心的摸着钱晓兰的头说:
“媳妇,其实随军的日子一样不好过,那里的环境比家里恶劣多了,你能忍受得了吗?”
钱晓兰坚定的点头:“当然可以,你还不知道我吗?最能克服困难的了。”
顾宴清一想也是,他媳妇从来都是努力上进不怕困难的人。
*
时间很快到了他们出发的这天。
顾大哥向大队借了骡子车,拉着顾宴清和钱晓兰去县里坐车。
顾宴清的服役部队在南岛,他们县城没有直达的车。
得转车去安市,从安市转车到省城,再从省城火车到南岛。
最快也要两天时间。
钱晓兰不过转了两趟车,差点没把她颠散架,道路实在太差了,出了县城后几乎都是土路。
车开慢点,一摇一摆还能催眠。
但稍微开快点,屁股都得和座椅分离,一个不注意人能飞出去。
车上的柴油味还特别重,闻得钱晓兰几次反胃。
顾宴清早有准备,之前就问他妈要了一罐的腌子姜。
这会正好让钱晓兰吃点压压胃里的酸水。
从村里到省城,不过两百多公里,他们硬是等车转车,花了将近一个白天的时间,等坐到火车上,钱晓兰整个人都麻了。
在这交通不便利的年代,出趟远门真的是受大罪了。
幸好顾宴清托关系买了将两张软卧,不然这火车还要开十五个小时,她怕是得脱几层皮。
钱晓兰一路过来实在难受,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被饿醒,迷迷糊糊的睁眼,外面还是一片漆黑。
她捂着肚子坐起,顾宴清马上就凑过来:“怎么了?”
“我饿了。”钱晓兰说得可怜巴巴,顾宴清轻笑一声,拿过水杯递给她:
“你先喝口温水,我去接点热水来热饭。”
钱晓兰接过水杯,一杯水下肚,就想上厕所。
等顾宴清接了水回来,她就往厕所跑。
结果很不巧,软卧车厢的两边厕所都有人,她就往前走了点,到了硬卧车厢。
硬卧这边的人就是多,几个男人站在接头那里抽烟,她从厕所出来时,都被人踩了一脚。
她只以为对方是不小心的,完全没注意到在她走后,刚刚踩了她一脚的男人,和另一个男人对视一眼,眼中的神色耐人寻味。
这会已经早上四点了,顾宴清给钱晓兰用饭盒泡了两袋方便面。
揭开盖子的那一刻,香味瞬间飘散出去,馋的附近几个隔间里的人都醒了过来。
更别提和他们同一个隔间的人了。
钱晓兰对面下铺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大妈,她一脸幽怨的看着钱晓兰:
“同志,你们也太不厚道了吧,这一大早的吃这么香,那香味勾得我都睡不着了。”
钱晓兰只能抱歉的对她笑笑。
他也是没想到顾宴清会给自己泡方便面。
这时候的方便面一包要0.125元,都快抵得上一斤大米的价钱了,所以很多人根本舍不得买来吃。
顾宴清还一下泡俩,钱晓兰顶着两双渴望的眼睛吃饭,可真是如坐针毡,草草扒拉几口就把饭盒塞给顾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