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王逸被五花大绑着一边呵斥‘你们要干嘛’,一边被粗鲁地丢进了厕所。
他被推进厕所的时候,李莹刚睁眼不久,正胆战心惊自己在什么地方,突然有人这么大动静被推进来,吓得她一个激灵。
砸在她脚边的男人情况不容乐观,呼吸微弱,额头、眼睛、鼻子一直到下巴一路渗着污血,俨然身负重伤。
紧接着狭小的门缝挤进来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一手提一把椅子。
他把其中一把稳稳地正对着李莹放下,另一把随手旋到自己身边,然后拎起倒在地上的伤号踩上小板凳,直接把那个男人倒吊在了房梁上。
本就伤重的男人头部朝下,随着惯性一晃一晃的像个摆锤,这下连呜咽的力气都没有了。
唯有额头上的伤口不住出血,一滴一滴,滴答在李莹的脚边。
厕所门口这时又有响动。
李莹见一位头戴蕾丝纱帽的女人步履轻盈地行到自己跟前,缓缓把帽檐掀起倾下一头瀑布般的秀发,仿佛姗姗来迟。
纱帽之下的女人面若冰霜,眼神讥诮,正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
那冷白皮的肌肤和不可方物的美貌让同为女性的自己有些自惭形秽,而她那看垃圾一样睥睨的眼神又让李莹觉得自己像是衣不蔽体,不禁心虚地低下了头。
“你把头低下去做什么,不认得我了吗?”
李莹又畏畏缩缩地抬头看她。
她原本就身形高挑,一件军大衣加身仿佛威压感更强,周身背光的阴影面积也更大,李莹越是想要看清楚,她身后的灯泡越是捣乱似的格外刺眼。
眼前的一幕似曾相识,李莹想起来了:这是她和高威在七合目撞上的那个女人,又或者说,女鬼。
李莹感觉她和当时有些不一样,但一时间又想不出是哪里不同,问得战战兢兢:“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
文姿仪屈尊坐到李莹对面,一脸倨傲地笑,“你小的时候难道没人教过你,当你询问别人的来历之前,自己应该先自报家门吗?”
李莹不敢忤逆对面的这个女人,她一笑,自己的心里就发毛。
明明自己的上半身和椅背捆在一起动弹不得,明明屁股就坐在椅子上,可她还是觉得麻绳有所松动,身子一直在往椅子下面出溜。
“我,我叫李莹,江北人,是一家私企的白领。”
她说完小心地去瞧文姿仪的眼色,可那双眼瞳里只是一潭死水,不见波动。
“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不喜欢听别人挤牙膏式的讲话,你要是懂得知情识趣,就继续往下说,没说完或者我没叫你停都别停。你若是不懂,也就没有浪费我时间的必要,就像他一样。”
文姿仪说罢指了指李莹,又指了指吊着一口气的王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