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似乎说了句:“过几天再说吧!”所长才心满意足地挂掉了。
安吉被他的这种欺辱弄的气急无奈,等他当所里其他人的面发泄完了,默默的回到房间,欲哭无泪。所长又进来,以“语重心长”的口气说了半天,安吉一声不吭,他只好走了。
到下午,范建设过来时,安吉正在床上躺着,听见敲门,未去开。范建设就向柳芳要了钥匙,自己打开门进来,安吉也没理他。
范建设走近她看了一阵问她:“你是不是哭鼻子了?”
安吉依旧未吭声,也不看他。范建设只好说自己感冒越严重了,头晕眼花的快站不住了。安吉才抬眼看看他,面色真的很憔悴,只好起来将床让给他躺着,并在他额上敷条湿毛巾,自己坐到桌前发呆。
范建设叫她过来,抓住她的手问:“说,爱我不爱?”
安吉摇头。
范建设说:“我早发现了,别硬装着不承认,其实你是爱我的。”
安吉见他到现在还在自欺欺人,只好苦笑着摇头。
范建设还想说什么,可安吉毫无心绪地制止:“你要睡就睡,别说了,我要看书。”就挣开了坐到桌前伏案看起书来,范建设只好闭嘴了,过一会儿睡着了。
良久,范建设醒了,见安吉依旧在看她的书,就叫她换了一下毛巾继续敷上了躺着,并悠悠地叹息说:“安吉,其实我真的很爱你的,我真的很想为你改变我自己,好好活人。你为什么就对我的感情视而不见呢?你让我真的很伤心你知道吗?求求你,别再拒绝我了好吗?我会全心全意地对你的。”
安吉无言以对,只是摇头,范建设就只好重新躺着不语了,待安吉似有顿悟地回头看他时,发现他在默默无声地哭,眼泪一串串的掉到枕头上… …
七点钟,安吉借口去镇上油印材料,走开了。找到田媛那里,见她和几个人正忙着收拾房间,她也帮不了忙, 就站一边东拉西扯着说了一阵话。其他闲杂人等走了,她们就聊起安吉的事。
田媛问安吉知不知道关于范建设的一些历史,安吉苦笑着坦白说知道一些。
田媛大惊失色地反对她:“那你千万别答应他!你要是找他,简直太糟蹋你自己了!一个大学生,再找个个体户,又是有那种历史的人,以后还怎么叫别人说你!”
安吉只好说了她的顾虑和难堪:“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摆脱他了。好话也说——我们不合适——让他放弃,可他说死也不会,他爱我,一定要得到我… …唉!你不知道他那种纠缠女孩子的方法,多让人难以招架!有时候哭哭啼啼的,求我答应嫁他,说些话让我都肉麻!我也打他,骂他,可他就支着,受着,就是赶不走他!他又借我们所长和他姐夫的关系给我加压,你知道本来我在那文盲加流氓的手里就已经够难过的啦,范建设还要设法利用单位领导的力量迫使我答应他很快结婚,而且说托人到我家里去求我父母。我又不愿更多的人知道他,尤其是局机关的人,那样他们会看不起我的。可他到处放风,我和他什么时候结婚呀什么的。你说我怎么办呢?”
田媛一听也感觉难办,但毕竟旁观者清,教她:“你就坚决些,不让他来,来了也别理他。不过你得想办法调走,否则真的甩不脱他… …”
安吉说起和吴刚的事,非常惶惑痛苦。
田媛说:“那你勇敢些,求他帮忙。他肯定还未找对象,一定在等你回心转意,你只要好好说,他会原谅你的!”
安吉的心里感到了一些宽慰。
田媛又说:“你以后有空就来我这儿躲着他点,千万别和他再交往下去,不然说不定人家将你怎样呢,那时你就得不嫁也得嫁了!”
安吉点头,心里对她不无感激,看天已很晚了,担心范建设醒了又会到处找她,不见又会发疯,就借口所长会找她,告辞出来,心里豁然开朗了许多。
回宿舍,见范建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松了口气,倒床上美美地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