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群瘪三学着前头的梁大梁抬着一根柱子,砰砰,撞门。
这撞门声啊,听得人发抖,抖着抖着,轰一声,大门撞出两个大洞。
符三心喜,再示意接着撞门,又砰砰砰,大门被撞开了。
当下,符三喜得手一挥,喊:“兄弟们,跟哥哥提亲去。”
说完,符三这帮子混混大摇大摆进来了。
后头几个胆大的,尾随着符三一群人跟着进来了。
一群人浩荡地往梁家的堂屋走。
此时,符三兴奋极了。他看着这大院子,想着这院子里头的美人儿,顿时,他喜得搓着手喊祖宗开灵。
可,待他带着自家一帮子兄弟进入梁家的堂屋时,面前这一幕把他们吓坏了。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六条长长的白布从屋梁上垂下来,尾头还被打了个结套。
梁氏母女正站在高凳上,将头塞进结套里头。
她们见符三一群混混进来后,也不知是谁先踢倒高凳,一眨眼的功夫,砰砰砰,一个个高凳被踢倒在地,白布晃着人头瞪着符三一行人。
立马,把符三这群人吓得大叫起来。
这叫声把后头几个胆大的人给惊得跑进堂屋一看。
这一看,把胆大的这几位惊得大喊起来:“快快快,快救人,赶紧救人。”
一阵折腾,梁家母女总算是救过来了。
匆匆赶来的李春芽在一旁嚎哭:“细妹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呜呜。”
一旁的几个妇人也跟着哭几声。
又过了些时候,前来探望的梁氏母女的人陆陆续续走了,只留李春芽一人照顾着梁氏母女。
到这会儿了,两姐妹才能说些私底话。
李春芽骂:“李细妹啊,你可真敢下狠手啊,你就不怕万一弄过头了?”
梁氏苦笑,她手摸着脖子,说:“不这样逼,他们不会走。”
李春芽起身,在门口窗户旁看了看,再走到梁氏身旁,小声说:“我来的时候,里长小媳妇偷偷拦住我,让我跟你说,她家公公让你赶紧——”
李春芽又看了看四周,再凑到梁氏耳朵旁,说了个字,“跑。”
梁氏听了后,手微微颤抖。
李春芽忍不住小声开骂:“这帮子天杀的人啊。这是要把人逼死啊,就为了那几两银子,真不是个东西。”
她劝梁氏:“细妹啊,你那香干太烧手了,赶紧找人脱手。”
梁氏苦笑,“找谁脱手啊?卖一家得罪其他家。不想得罪其他家一户户卖了,又等于得罪所有家。”
“把方子公开,那完完了,都不知道要得罪多少家。”
“这天杀的,脸皮浅的一帮子恶棍。”李春芽又开骂。但她,还是不敢高骂,只敢压得不能再低地轻声骂。
“那你可咋办哩?”李春芽很担忧,“总不能来一回上吊一回吧。次数多了也唬不住人啊。”
李春芽想出了个法子,“庆州卖不了,你去府城卖,我就不相信府城的大老爷们扛不住庆州的一群地痞。”
李春芽这番话让梁氏心一动。
李春芽呢,突然脸色大变,她坐到床上,将头靠过来,想说几句话却又赶忙起身,往门口转了转再进屋坐回床上,再与梁氏低声说:“你家大柱真的是得风寒死的?”
这话一落,梁氏脸色大变。
梁氏想起大柱去世前,她好像看见有人影从她家院子闪过。
当时,她觉得是自己眼花了,现在想想,莫不是在那时就有人偷偷爬进来在大柱的药里头下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