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苌却是安慰强平:“舅父尽管放心,我相信叔祖和毛太傅是聪明人。”
强平见状,也拱手道:“既然如此,那臣先行离开了,陛下放心,樊世此次必死无疑。”
“舅父稍等片刻,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和你说。”苻苌突然拉住强平的衣袖说。
强平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苻苌:“陛下但说无妨。”
苻苌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大舅,你知道的,二舅之事不能完全怪景略的,二舅他有些事情确实做的太过了……”
强平盯着苻苌的脸半晌没有说话,约莫过了半刻钟,强平才面色凝重的对苻苌说道:“陛下,王猛是一心为我大秦的忠臣,我自然不会去怨恨他,仍然可以与其同朝为官,这是于公,但是…他杀了我的亲弟弟,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个仇我都记下了,还请陛下见谅。”
说罢,强平便离开了偏殿,看着大舅离开的背影,苻苌皱着眉头,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他明白,大舅至少在短期内是不会对王猛下手的,但至于以后,他也说不准。
武都王府,毛贵带着一众氐羌勋贵正围着苻安在商议到底该怎么处理樊世一案。
“老王爷,那王猛所列举的姑臧侯十三条大罪都是些子虚乌有的事情,虽然可能姑臧侯欺压过百姓,但是他为我大秦立下了那么多的汗马功劳,我觉得也足够去抵消他的罪过了。”一个氐羌勋贵说道。
他的话引起了其他氐羌勋贵的支持,另一个氐羌勋贵也在一旁说道:“老王爷,之前那王猛擅杀了强国舅,如今又要将屠刀挥向姑臧侯,也许没准下一次,他的屠刀就是挥到我们的身上了啊,我们必须得做出一些行动来啊。”
“老王爷,我看那王猛就是想要将我们的势力逐步从朝堂上清除,然后安插他自己的亲信羽翼,以及那些汉人,这个情况对我们很不利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而苻安和毛贵则是面色沉重的坐在人群中间一言不发。
“都安静一下。”终于还是苻安开口发话了,原本吵吵闹闹的房间里也是一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苻安,等候着这个老王爷发话。
“你们都先回去吧,等候老夫的消息,毛太傅留一下。”苻安缓缓的说道。
一众氐羌勋贵见状也只得先行告辞,很快房间里就只剩下了苻安和毛贵两个人。
“老王爷…”毛贵看向苻安想知道他下一步的动作是什么。
而苻安则是看了毛贵一眼说道:“毛太傅,辛苦你在这几日想办法去天牢看望一下姑臧侯,告诉他,我们氐羌勋贵们是不会放弃他的。”
毛贵听到苻安这话,当即是眼前一亮,连忙回答:“好,没问题,还请老王爷放心,我一定将话给樊世带到。”
“嗯,毛太傅也快早些回去吧,时辰也不早了。”
“嗯嗯,那老王爷,我就先行告辞了。”
等到毛贵走后,苻安独自在房间中踱步,随后,他便唤来了次子苻定。
“父王,怎么了?”苻定恭恭敬敬的站在苻安的身侧询问道。
“定儿,为父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现在去办。”
王府中,王猛正独自坐在书房之中,将之前福礼给自己送来的那封信拿在手中反复查看,信纸早已经被王猛揉的皱皱巴巴。
“唉~”王猛将信纸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望着前方发起了呆。
“咚咚咚,父亲,你在里边吗?”门外响起了王永的的声音。
“永儿,进来吧,我在。”王猛回过神来朝着门外说道,王永也是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来。
“怎么了,永儿?”王猛看着儿子问道。
“父亲,阜城公来了,现在他人就在前厅等候着,说是想要见父亲你一面。”
听到苻定前来的消息,王猛先是一愣,随即便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他起身正欲前往前厅去和苻定相见,但是走到门口,王猛又匆匆折回到书桌前将那张信纸叠了几叠,放入袖中之后,才踏步和王永一起前往前厅。
而在前厅之中,苻定正有些不耐烦的走来走去,他本想直接去将王猛叫出来,但是想到父亲在来之前的嘱咐,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