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回屋与周茹叙说了一会便和张岳赶往县衙,先是见了知县,没一会徐允胜也来了,朱文聊着聊着扭捏半天突然提出有宝物想要献给朝廷,倒是把两人说的一愣。
取出酒瓶……不,取出琉璃瓶往桌上一摆,知县和徐允胜的目光就挪不开了。
“巧夺天工啊!真是巧夺天工!这琉璃瓶我也曾见过,如此剔透状如水晶一般的还是头一次见到。”徐允胜赞不绝口道。
“此……此物……普通人家哪……哪敢使用!”解知县结结巴巴的说道。
“当初花费巨资得到,据说耗尽能工巧匠无数,制作了千余件只留下了这么一个……其余全都毁去……说天下只此一件也不为过……我等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此物献于朝廷,留在我们手里也怕招来祸端……前些日子已有山匪窥伺我寨……本想请县里发兵,只是路途太远。这次前来一是献宝,二是恳请县尊准许我寨招募青壮结寨自保!”朱文绕圈说明了来意。
“招募民壮安抚一方乃是利于百姓之事。我县治下清平,但时有流匪来此劫掠。每每出兵,贼人早已逃窜……本县也甚为苦恼,朱相公有此意愿本县自当准允,只是如今……这乡勇练总是由主薄兼任还需支会一下……另外,这粮饷眼下却是力有不逮……倒是有些麻烦……”
“原来是陈主薄……藏的挺深啊……”朱文心中诧异,脸上却毫不流露。拱手道:“本就是为了自保抵抗山贼,哪需粮饷,忙时务农闲时操练一下耗费不了多少。”
知县松了口气,心中想着果真是一群无知的海客……嘴上却赞叹道:“果真是忠义之后!团练和宝物之事还得报与知府……想来问题不大。”
朱文拱手谢过,几人闲聊之后便告辞去找了那陈主薄……
陈主薄听了来意摇头不止,叹息道:“你们可真是什么都不懂啊……这练总一职虽是正九品可如今却形同虚设,目前一直由我兼任,你若有心倒是可以争取一下。”
“这怎么能行!我岂不……。”
陈主薄笑着摆手道:“我这主薄之职本就九品兼不兼这练总并无干系……但这操练粮饷却是问题,你本不该拒绝粮饷的……虽说只是练总,可毕竟也算朝廷官员,需要县衙几位商讨报与府衙……唉,这乡勇需到县校场操练,每年还得去会操……可非儿戏。”
“这么麻烦”朱文哑然道。
“岂止这些,还得听县里调遣巡视,如遇战时……你们啊,想简单了……原本乡勇民壮有里长甲长管理,可如今形如虚设,大户人家蓄奴养有护院打手,更有私藏鸟铳火器……你们守个寨子,寨中自行安排就是,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民不举官不究,即便民举了又能如何?”
“是我孟浪了……”朱文一下感到了憋屈,有些生无可恋的感觉了。
“如今怕是不成了,你自己给自己上了套,这车不拉也得拉了……人你只管去练,多少自己看着办,一甲是跑不了了,如想要练总之职我估计只需运作打点一下。武库里也没多少东西,你我之间也不用见外,你不如找县尊要些,算了,到时你随我去挑些,有比没有强。手中兵器倒是麻烦,实在想要我给你引荐下……不过要花钱私下买……”
“能买火器?”朱文眼睛一亮,仿佛又活了过来。
“那是自然,不过你要的太多的话怕是有些问题……”
“两三百支鸟枪应该没问题吧?”
陈主薄吓了一跳,连忙道:“两三百谁敢卖与你们?一旦败露谁敢承担这干系?顶多五十支也就顶天了!”
“这样啊?那就五十支?不过得说好了,次的可不要,别打几发就炸了膛我还得赔汤药费!弹丸火药也不能少!”
“我顶多帮你搞到上好的鸟铳四十支!多了说实话我也无能为力,不过价格得贵些!怎么也得七两一杆!你要这么多鸟枪还不如要些三眼铳!”
“三眼铳?就那玩意?用来当锤子使吗?火炮火药能搞么?那什么火炮来着?”
陈主薄觉得头皮有些发麻整个感觉都不好了,道:“有些是真不敢卖!莫说火炮,虎蹲炮都不行!”
“那搞五百斤火药有没有问题?工匠有没有?打铁的!铁料、盔甲、弓弩我都要!我寨中缺少工匠,农具都凑不齐!”
这就是一个愣头青,这他娘是要打县城还是要闹事?陈主薄整个感觉都不好了……
“一千五百两!你按我说的,看着搞!说好了,火器要鸟铳!最好能送到寨中在结算,我身上没多少银子了。”朱文见陈主薄不吭声,只得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