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奥薇慢慢将话题向普尔曼靠拢,她想听听,从贵族口中说出的普尔曼是什么样子。
卢斯文羞涩的念了一下普尔曼的名字,神情中露出仰慕:“普尔曼先生是一个贵族,他甚至拥有皇家的血统和继承皇位的资格,但他却来到了剧院,站在了舞台上面。”
出生皇室?拥有继承皇位的资格?
奥薇不由得发出惊叹,普尔曼的身份比她想的要更加贵重,难怪会出到十万金币的天价,奥薇的脑海里突然多了很多思绪,通过卢斯文的描述,她对普尔曼了解的越多,心情就越是沉重。
十万金币的差事果然不轻松。
晚上,佣兵小队的所有聚集在了旅店里面,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事情背后的复杂性,奥利弗甚至胆小的提出了放弃,他这两天负责跟踪,他会很多看起来不起眼的小魔法,比如让腿脚跑起来更快,这连法杖都不需要用到,要知道法杖可比手杖更引人注目,奥利弗在不用法杖的情况下,可以小小的用点一下降低存在的魔法,再加上他比女人高不了多少的个头,混在人群当中,几乎是毫不起眼。
“普尔曼两次进出红堡,在红堡附近,我只是大意的跟的近了一点。”奥利弗回想了当时的情景,当时他皮肤上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头皮也在瞬间发麻,这不是心理作用,而是身体对即将到来的恐怖危险到来所预示的警告,他太熟悉这种感觉了,是危险逼近的信号,只是慢了一秒,奥利弗身上的魔法就已经遭到了失效,降低存在感的魔法被迫瓦解了。
红堡是英菲尼特皇室聚集的地方,整个国家至高无上的权力中心,附近没有什么聚集的人群,奥利弗只能把礼帽压低,挡住脸,往人群聚集的地方跑,降低存在感的魔法此时已经失效了,他给自己的脚上用了一点魔法,让自己跑的更快一些,他混进了街上游行的花车队伍里,快速的脱去了身上衣服,套上鲜花裙子,伪装成了一个女人,幸好他之前刮过腿毛,不然他根本不敢去想当时的后果。
“他太危险了!”
奥利弗仍然后怕。
居里安拍了拍奥利弗有些紧绷的后背,他对帝都并不熟悉,这几天都是按照地图,熟悉交通路线,那天他看到奥利弗穿着花裙子回到旅馆,不知道内情的居里安还嘲笑过他。
阿尼亚用手按摩着头皮,她预感到了一个糟糕的结局,可是她根本不甘心:“我可不甘心放弃这十万金币!十万金币!”
“对方可是一个皇室贵族!”奥利弗强调。
阿尼亚烦躁的点燃了一根女士香烟,火柴划过盒子的滋啦声刺耳难听,她最不喜欢和皇室成员打交道,身份和地位带来的财富和权力让他们极端的挑剔,高傲,不可一世,同时又固执难缠。
对于皇室成员,阿尼亚一直都避之不及,她把烟盒丢给奥利弗,却也没再说什么。
奥薇对于阿尼亚偃旗息鼓的模样有些意外,她从来不认为,阿尼亚会因为对方的身份和地位而退缩,她讨厌阿尼亚的放荡,但承认阿尼亚的勇敢,她从来都有迎难而上的勇气。
尤金从壁炉里拿出热好的牛奶,给自己倒了一杯,当阿尼亚和奥利弗表达了态度之后,他看了一眼奥薇,转头询问居里安:“你的意见?”
居里安看着大家都变得低沉的表情,有些不解:“为什么不试试?”
居里安不喜欢还没开始就结束,他就像是蓄势待发的士兵,只等着听到冲锋号角的声音就发起冲锋。
奥利弗:“我试了,所以差一点…就差一点我就要去见上帝了!”
“冷静。”
奥薇伸手抱了一下奥利弗,女性温柔的力量是最能抚平不安与恐惧,她转头去看抽烟的阿尼亚:“我觉得可以先和雇主谈谈,作为雇佣兵,我们最重要的不就是从雇主手里拿到佣金吗?”
阿尼亚嗤笑:“让雇主改变主意,改变想法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会的。”奥薇说,“通过这些天和雇主的接触来看,我认为雇主并不是让自己花一些钱让一群人来送死,十万金币对于我们来说不是一个小数目,对于雇主来说也不是。”
阿尼亚诧异的看了奥薇一眼,她知道奥薇成功混进剧院里,只是不过短短几天,她凭什么用这样笃定的语气说话,不过出于对同伴的信任,她勉强低下头问:“何以见得呢?”
奥薇对上所有同伴的目光,读出同伴眼中的疑惑、不解、不安,她拿起来桌子上的热牛奶,分别给每一个同伴倒了一杯,最后轮到尤金的时候,牛奶壶中剩的不多,她只能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哦,抱歉。”
尤金完全不介意,他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做出了倾听者的姿势。
在坐只有尤金喜欢牛奶,其他每个人喜欢的饮品都不相同,但是一杯带有温度的饮品,更容易让人变得平静。
“大约在六七年前,拥有皇室血统的普尔曼在斯蒂奇剧院一夜之间名声大噪,同年斯菲洛也是刚刚崭露头角的新人,我相信从这个时候起,雇主已经在谋划今天的事情。”奥薇说着她在剧院打听到的事情,“当一件事情被谋划了六七年,就不会是临时起意。”
“但是关于计划,雇主一个字都没有提。”尤金说,团队内只有他和奥薇与雇主有过接触。
奥薇说:“我想这可能是一个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