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来的很快。今年的冬天比往年要早近一个月。或许是百年一遇的寒潮吧,还没进十二月,紫辰山脉就开始飘雪了。
林枫琦披着叶珏蒙给他的毯子,一脸舒适地半躺在火炉边的椅子上,不时瞥一眼窗外飘飞的雪花。
对面叶珏蒙眉头紧锁地看着棋盘,良久伸手把棋子打乱:“不行,不来了不来了,下不过你。你咋这么厉害?”
“下多了嘛。”林枫琦把棋子放进棋盒,“以前在柳笠镇的时候,我和龙铭空闲时间就钓钓鱼,还有下棋。”
“那你们下棋时间还挺多的啊,这么厉害,嗯?你叔叔不是管的很严的吗?”
“是啊,我们只能找时间偷偷下,基本上都是我叔叔出去散步的时候。或者,等我叔叔睡觉了,偷偷点个油灯。”林枫琦坐起身喝了口药,“看来生病还挺好的……这半年总算有几天不用动了。”
“你快点喝完,都要凉了。还烧着吗?”叶珏蒙伸手摸了下林枫琦的额头,“不怎么烧了啊?”
“今天是感觉好多了。”林枫琦把药喝完,灌了口水,拿起碗准备去洗。
“你放着,我洗。”
“前几天都你洗的,今天我好点了,我洗吧。”
“坐着去。”叶珏蒙把林枫琦推到椅子上,拿起空碗走出宿舍门。
林枫琦坐在椅子上傻笑,突然龙铭推门进来,看了眼林枫琦:“咋了,烧傻了?”
“你们怎么回来了?”
“王老师说放我们一天假。”龙铭往床上一躺,“邢桁和苦寂去藏书阁了。叶珏蒙呢?没来?”
“没啊,洗碗去了。”
“啊呦,林大少爷。那我回来干嘛呀,躺床上看你们两个?”龙铭坐起身来,目光扫到放在桌上的道棋:“诶道棋,哪来的?来一盘。”
“珏蒙在藏书阁借的。”林枫琦铺开棋盘放上棋子。
“你执黑,我要先手。你让我个将兵和官吏呗?”
“我都生病了,还要让你?”
“不行,我进来的时候看你像烧傻了,现在看你怎么也不像烧傻了的样子。让我个将和官。”
叶珏蒙打开房门走进来,愣了下,然后把碗放到柜子上:“不上课吗?”
“好不容易放一天假啊。”
“好吧。”叶珏蒙拉了张椅子到桌边,“我看你们下。”
叶珏蒙还没坐下来,门外响起一阵扣门声,叶珏蒙翻了个白眼,走过去开门。
连云庭带着一身雪花和雾气走了进来:“林枫琦,在藏书阁听邢桁和云苦寂说你病了,我过来看看。哟,这么多人?你是?”
“你是?”
“珏蒙,那是老连,我和你讲过的,带我们来……”
“哦哦,连老师好,我叫叶珏蒙,谋略班的。”
“令尊叶继炎?”
“您怎么知道?”
连云庭笑了笑,坐下来:“我啥都知道。你们这有没有热水啊,我这壶茶端过来,走了这么久路,都冻成冰坨子了。”
龙铭把放在火炉上的水壶拿下来,给连云庭杯里倒上:“老连,下棋吗?枫琦下这么久了,也该歇歇了。”
“好啊!枫琦你让个位。”连云庭兴致勃勃地把茶杯放在桌上。
“人菜瘾大,龙铭。”林枫琦和连云庭换了个位置,“老连加油。”
“我也不怎么会下,年轻的时候什么都不玩,现在年纪大了,这些玩的想学都很难学会了。龙铭,让我个先手。”
龙铭无奈地把棋盘转过来:“行,你先。”
“你们可知道,这道棋是蕴含了什么思想?”连云庭笑道。
林枫琦、龙铭和叶珏蒙相互看了看,一起摇头。
“这道棋啊,我先把规则再说一遍,你们看看能不能理解。”连云庭慢慢悠悠地摆棋子:“黑白双方,各二十三子,皇一,民八,军系为帅一,将二,兵四,政系相一,官二,吏四。棋盘双方各为七乘十五,移动为横纵移动,帅和相一次移动三格,将和官一次移动二格,兵和吏一次移动一格。皇只能居于九格的皇宫之中,一次移动一格。民也只能移动一格。”
“军系能吃掉政系,而政系和民不能吃别的棋子。皇可以吃任何闯入宫中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