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失了帅,可以晋升一个将为帅;损失了将,可以晋升一个兵为将,损失了兵,可以晋升一个民为兵。政系同理,但兵不能晋升吏。而皇,损失了要由帅或者相来晋升。”
“棋盘中间的两道宽线,为双方各自的国界;损失两个将即国界告破。国界告破后,才可攻击政系棋子。而国界前,就是一共六行的战场。战场只有军系棋子能进入,军系棋子开局只能布置在战场中。而在国界告破前,进入战场的棋子不能撤出战场。损失一个帅抵损失两个将,损失两个兵抵损失一个将。此时方可吃敌方的政系棋子,但仍不可吃民和皇。一方的官低于五个才可攻击民和皇,一个相抵两个官,两个吏抵一个官。皇被吃两次,则宣告失败。”
“好了好了,老连,规则我们都知道。”
“但你们知道这规则下的深意吗?不知道吧。我来说吧。”连云庭叹了口气,“这民棋全部失去则国灭,是国要以民为本;而皇被杀了两次也国灭,是说有民众是不够的,需要有人来领导他们,而如果领导者都无法维持自身安全,那意味着国也就难以继续,所以同样是国灭。”
“明白了,快落子吧。”林枫琦催促道。
“你们这半年学得怎么样啊?”连云庭挺兵,抿了口茶。
“别说了,老连,我们这半年就没一天浑身不疼的。而且,王老师说要找个时间考察我们每天早上学的经典,我现在什么都不会,慌的很。”
“什么都不会?不至于吧,龙铭?王晨的考核好像挺严的。”
“老连,他真的什么都不会。早上我和苦寂在读书,龙铭就把书一支趴着睡觉,王老师坐在前面也看不到。或者是不想看到。”
龙铭叹了口气:“我就是学不进去,不想学,看见书就头疼。老连,王老师考核真的很严?”
“骗你干嘛。不过我记得他带上一批学生的时候好像只在年末考核吧,说不定只是吓唬吓唬你们。你现在补起来来得及。”
“唉,希望这样。”
“那你还下什么棋呢,下完这盘看书去。你成绩稍微好看那么一点点我还能去帮你说说,你烂透了我可就帮不了你喽。”
“说说?说什么?”
“让他别罚你啊,王晨惩罚人可狠了。”
“可狠了?老连,比如呢?”
“把整本书抄下来,他一直这么干的,学了几本抄几本。还有别的就是体罚了,你们这半年应该体会到挺多的吧?”
“是啊,动不动就加练,还有罚站什么的。”
“龙铭,你别光顾着说话啊,你看你下的什么臭棋,吃。”
“我这不担心被罚嘛。嗯……唉,老连,我连你都下不过,我好歹也下了五六年了。”
“你这话说的,我年轻的时候执行任务去茶馆当伙计,看过的棋局比你下过的都多。”
“您执行任务去当伙计?什么任务?”叶珏蒙好奇道。
“哦你不知道是吧,我以前是个刺客。唉,我在茶馆里当了整整当了三年伙计,荒废了三年。一天总能看个至少七八场棋局吧,端茶送水走过的时候瞟个一眼,总能学会点的。将。”
“那您为什么要当伙计呢?”
“任务啊,孩子。”
“我们学院的任务?”
“我们学院能建起来,也是很不容易的。现在天下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我们学院,知道的很多也只是知道紫辰山脉里有一个学院。但有些知道的人会想方设法阻止我们。我们学院一开始也不在紫辰山脉里啊,要是能在大山之外发展,谁会愿意跑深山老林里来呢。龙铭,赶紧下,别想了。”
“那连老师,具体任务是什么呢?”
“刺杀晏国当时的丞相,他一直在试图寻找并捣毁我们学院。”
“丞相!那……成功了吗?”
连云庭笑笑,靠在椅背上:“我连云庭这辈子最自豪的就是参加的所有刺杀任务都没失败过。我当了三年伙计,那个丞相什么时候来,喜欢喝什么茶,一般谁陪他一起,一般带多少人,了如指掌。他的缺点就是太喜欢喝茶,品茶,还非要去茶馆。”
龙铭叹了口气,站起身:“老连你总是骗人,还说自己不会下,不会下个鬼。我去看看经典吧,不想再被罚了。”
“嗯。珏……蒙是吧?你父亲也会下棋。”
“是的,就是他教的我。您和我爹下过?”
“下过算不上,只是看过他下棋。”连云庭喝了口茶,陷入到回忆中:“当时我们俩都年轻啊。当时我是因为什么去鹤洲城来着?哦,去送信的,给当时你父亲的指挥官雷吉将军。当时你父亲在和雷将军的副将下棋,我也就看了两眼。年轻好啊……”
“您现在也不老。”
连云庭摇摇头:“一个刺客,跑不起来跳不起来,就是老了。小姑娘,来一盘?”
“好。”叶珏蒙坐到连云庭对面。
“当年你父亲还和我聊过几句,他说他喜欢执黑,因为黑色肃穆,他很喜欢。我说我喜欢执白,因为他执了黑我只能执白。”连云庭把棋子摆上:“所以我先手。”
“嗯,您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