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槐夫人至在岐真道观听闻几时后,灵魂尚有洗涤,日渐变的心慈面软起来。
“钰钰,我们走吧!也问过贾午之事了,心里总算豁然一片了,什么想不明白或者疑虑的,总算可以放下了!”
说完郭槐被婢女钰钰搀扶着,缓缓走下青石阶,过了一葱郁的林荫鹅砺路,在一院墙的角落尽头,与天色想接,消失在茫茫的山峰之下。
擐青袍后生道士望着远去的依稀背影,不禁含情叹曰:“壁衔残灯,揜菼明灭。天机不可泄露,天命不可违也,中宫殿外贮坛天石,三马弸中彪外、智谋权术而为天下,南风阙骤起,八马竞食而乱……,大晋司命尚为所属也!”
遂摇头颔首一般关了门扉,阖扃瞬间,抖落了门檐上的几瓣枯槁,微微的落于青阶,一片衰弱近日昃。
受到太子贾南风的一驰书信后,贾午和河南尹兼散骑常侍韩寿,风尘仆仆的带着襁褓中的韩颉,往洛阳城的天阙一际而去,这车辇磔磔,啁啾林荫,姗风来迟,心若澎湃。
江南蝶,斜日一双双。身似何郎全傅粉,心如韩寿溅偷香。天赋与轻狂。微雨后,薄翅腻烟光。才伴游蜂来小院,又随飞絮过东墙。长是为花忙。
到了宫殿阊阖后,贾南风早已安排仆人去那守候,李苟见是贾午过来,便一起驱车进了太子府。
此时韩谧尚是七八岁的懵懂孩童,但经过韩寿的一番书文灌输,还算是个乖巧的男孩,这次他还不知自己即将改姓,落籍于贾府,做一个贾府顶天立地的男儿。
进了往日尚算熟稔的太子府,司马繇先声夺人,拱手站于霸气十足、威风凛凛的贾午身前道:“二小姐,亲就而来,披星戴月,过山川异域,到了这洛阳城,实属令人颙服!”
“哈……,书信差遣,岂可懈怠,就算是过刀山火海,毅然踯躅前行!”
韩寿拉着韩谧掸了掸衣袂上的风尘,尚觉腹中饥肠辘辘,先差婢女倒了几杯水,养来一下干涸的胃馕。
“表哥郭隶呢?怎么不来见我,没有一点血胤之情。”
贾午撇开恭维的司马繇,走到韩寿旁,挑了一金丝楠木椅,坐下便抱怨起郭隶来。
“郭隶陪着车骑将军郭彰练兵去了!过几天回来便是,何必发牢骚与他呢?得罪你了,还是嫌你烦了!”
出来先声而未见其人的是太子妃,身后还有郭槐夫人带着始平公主,还有手里抱着弘郡公主也急急而来。
“姐,你又在说我,而手肘向外拐,帮着表哥说话,你看看我,一接你的书信,便日夜启程,你看韩寿,还有韩谧,都面若青瓜,苦不堪言。”
“哈哈……,姐是一切都为我们贾家的,你是姐的亲妹妹,就一个亲妹妹,我怎么会不视若金玉啊!什么事情都会向着妹妹你的,你不会怀疑姐的一番真心吧?”
“不会的,刚才也是有意的发发牢骚,心里是一万个的听着姐,顺从着姐你的。”
贾午抚袖轻轻馔了几口茶水,然后稍觉轻松,暂时也宽心下来。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皇上明日要在陵云台摆宴,说是为司马遹之事,二召集群臣一起饮宴,现在特派遣李献来此,叫太子明日去陵云台一起赴宴!”
突然宴宦李苟走了进来,气吁吁的把李献传给他的皇上口谕,一个字不差的报告给了太子司马衷和太子妃贾南风。
“皇上就没有说我这个太子妃吗?”
“小的没有听到李献大人说过要太子妃也去赴宴。”
“好了,好了,下去吧!你去回复李献,太子接旨,明日准时去陵云台赴宴!”
贾南风脸色顿时沉郁,飘起几丝冰冷的失落。
李苟走出去回复李献,李献则驱车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