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辰摩挲着荷包,感受着荷包上的纹路,露出丝丝笑意来。
借着身体的痛意顾卿辰一手撑剑,抬眼望天脑海之中快速的盘算着眼下以及之后的事宜。
他们如今被迫在此处落脚,谭三头与隔壁妇人皆是良善之辈,可用之。
可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与安锦舒虽不是杀害村中人的凶手,可村里死的人却是因他二人而亡,人心否测,谁又能知村中人是否对他二人生了歹意。
他替他们杀了歹匪,村中人因此会忌惮于他,可顾卿辰心知肚明,这份忌惮是基于他身体康健的基础上,若是有人知晓他身受重伤,这份忌惮还能否管用谁也不知,如此绝境,他信不得任何人。
安锦舒如今需要药物,需要修养,为此他可以不惜一切换她安宁。
至于安图鲁的账,届时待他回了京都,新账旧账找他一同清算。
把荷包放回怀中,顾卿辰抓起草药在伤口处敷好,紧接着拿布条裹好,穿好衣裳,仰头又灌几口酒,翻身下了屋顶。
推门进屋屋中无灯,顾卿辰把酒壶放在桌上时惊醒了在桌前趴着睡的谭三头,他哼唧两声抬起眼皮来见是顾卿辰便咂咂嘴又合拢了眼。
顾卿辰盯着他半晌,然后行至木板榻前,先是看了看少女恬静睡颜,这才上她把她圈入怀中阖上了眼。
安锦舒是在到了谭家村的第五天醒过来的,醒来那日是个难得阳光明媚的天气,她被屋外小孩的吵闹声惊醒,起身后却见眼前漆黑一片,脑海空白一片,缓了很久她才渐渐记起来情况,她似乎睡了好久好久,久到她都快忘了呼吸是什么感觉。
“啊!”的一声尖叫声传来,安锦舒听见有人匆忙跑开了去。
她眼前什么也看不见,她想起那些歹匪,想起顾卿辰与她说的安图鲁,摸了摸身上的东西,是被褥,她以为自己已经到了安图鲁手中。
她害怕的想要下床,结果刚翻身却哐当一下掉在了地上,身上的伤似乎撕裂了全部发出皮肉拉扯的疼痛,她咬牙想要起身,却发现手脚不受控制,酸软无力在地上挣扎却怎么也起不来。
又一阵慌乱脚步声传来,安锦舒听见有人进了屋子,下一刻她的身子被人自背后抱起,她啊的乱叫不叫对方碰她,挣扎的尤为激烈。
“阿姐。”顾卿辰唤她。
安锦舒无神的眼睛猛然睁大,挣扎的手也反手一把抓住其胳膊,似不相信,安锦舒直接扑进对方怀中,她看不见所以她只按直觉埋头进了对方脖颈间深吸了一口气,闻到熟悉的清冷幽香她眼泪瞬间自眼眶而出,抱着对方哽咽起来:“阿弟,真的是你。”
顾卿辰被她这突然间的举动惊住了,脖颈间喷洒的热气叫他心跳如擂鼓,耳尖发红,手悬半空迟迟不曾落下,直到脖颈间少女的眼泪掉在他肌肤之上带起一点凉意,他才回神搂住对方轻声诱哄:“嗯,是我。”
安锦舒抱着他哭了好一阵子,然后许是安心之后身体无了支撑信念,腿一软就要跌落在地。
顾卿辰眼疾手快抱住她的腰,然后感受到手中一片湿润,他低头一看,猩红一片。
他脸一僵,把人放在榻上当即就要扒她腰间衣裳查看,可就当他要把衣服捞开时,一只白嫩小手挡住了他的手。
顾卿辰不明所以抬头,就见少女咬着唇,眼神空洞的望着他的旁边,极为害怕的道:“阿弟......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