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一辆浮空车驶来停在道路上，上面跑出一群警察开始封锁道路疏散人员。

范闲看着这一切长舒口气，走到小巷的角落，捡起了地上染灰的追思盒，在警察的指引下离开了现场。

他恍惚间有点明白，为什么梦之都的安检不排查枪械了，一是扞卫公民持枪的自由权利，二则是，不用担心有罪犯脱逃。

亦是明白，两次死亡预知中，自己都死得不算冤枉

更是突然意识到，比起亢金龙，对于自己这种人而言，重叠城市似乎更加危险。

范闲也理解了，为什么如凯恩街那种落后地区会群英荟萃这么多法外狂徒。

而这时，杜秘师的电话再次打来，范闲很快接通。

“范老板现在在哪？你那边似乎信号不太好？你不会跑雾区去了吧？”杜子石语气急迫。

“不，就是刚才手机的听筒有些问题。”范闲找了个街头长椅坐下休息，低头接着电话：“杜秘师继续说吧，到底是有什么急事找我？”

杜子石沉默了半晌后，方才悠悠出声：“您这话说得生分，我可是特意打个电话来扶您一把呀，怎么我还成求人的了？”

“扶我一把？”范闲不解。

扶你一把是朋友，扶你几把才是男同，倒也没什么好警惕的。

只是范闲不解，自己有什么需要人帮扶的地方了？

“是呀，大好事呀。”杜子石语气有些酸溜溜的：“尤莉神仆你还记得不？”

“当然记得。”

“尤莉神仆想要见您......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回来一趟？”

——狗东西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直接给我打视频电话不好吗？她还是个械秘师呢，怎么还要我专程跑回去？

“大概，半个月吧。”范闲看了一眼电子娼馆所在的方向：“我一个朋友入狱了，得帮他找个律师。”

——避免律师专业素质过硬，生生给他弄出个判三缓四进不去了。

“......”杜子石沉默良久，问道：“很重要的朋友？”

——等等？你这是？

范闲摩挲着手杖：“凯恩街出事了？”

——那就不能再继续待在重叠城市了，这边执法效率也太高了点，我甚至怀疑这边的执法机构到底有没有领导，要不要开会讨论。

“并不是。”杜子石语气复杂：“说起来，我上单委托，范老板知道我能赚多少吗？”

“七八十万吧。”范闲随意猜了个数字。

杜子石这人如今可还生龙活虎，几小时前还搁那分期彩礼无证结婚呢，按道理说是没在上次委托中受什么伤，而且在委托过程中还有闲情雅致给自己打个电话。

只能说是游刃有余，按照风险来算的话，这种委托杜秘师基本也就收小十个W，考虑到械秘师都比较肥，范闲给他翻个倍估算的。

杜子石的语气十分复杂：“事实上，一分钱也没有。”

——所以你在和我装穷？你是来借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