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亓唇角弯弯,此人身上带着功德,并不是痴迷赌博的赌徒,能帮一把还是帮一把比较好。
“这你就别管了,你媳妇已经生了,是个儿子。”
男人喜笑颜开,直接跪地上给元亓磕了个头:“不瞒你说,我媳妇身子不好,肚子里的孩子好几次都差点没了。大夫说要喝保胎药,我钱不够,就想去赌坊试一试运气,万一赢了,也好给我媳妇多抓几服药,让我媳妇平安生产。小道长,我媳妇她平安吗?我真的有个好儿子吗?”
元亓摸出一张平安符来递给男人:“以后你就知道了,这是平安符,拿着吧。以后多干活挣钱,别再去赌了。”
男人千恩万谢的走了。
在章六面摊上吃面的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一直朝这边看。
他吃完了面,给章六结账,就走到元亓这边来。
他两鬓斑白,看着有四五十岁了,一身白色长衫,一看就是今年科考的举子。他是看着刚才那男人的事,元亓说的都对,就想过来也算一算。
“小姑娘,你看我能中吗?”这人摸出一锭银子来放在元亓跟前,“我叫范同,河阳人,十九岁上就中了举人,全家都以为我是个读书的好苗子,让我专心读书,我都考了……”
他掰着手指头数:“三十年了,小姑娘,你说我今年能考中进士吗?”
元亓摇头:“你官禄宫不旺,能读到举人已经是祖上庇佑了。你财运不错,若是沉下心来经商,必定能揽四海之财。”
范同呵呵一笑,也没觉得有多遗憾,只是觉得前所未有的解脱,他都考了三十年了,自己都不想再考了,但又不死心,一直很纠结:“你说的还真对,我从小财运就好,长大读书外出游历,钱财用尽总能想法子赚到,就算进了赌坊,十回有九回赢钱。”
如今他有儿有女,家中不愁吃喝,儿女也都孝顺,唯一的遗憾就是屡试不第。
元亓见此人并没因为她的话懊恼,就微微一笑,很有大师的范儿:“你家境优渥,儿孙满堂,此生圆满,若是能好好利用手中钱财,多布施行善,说不定后辈中能有人走科举之路。”
范同喜笑颜开:“小道长说的太对了,我有个孙儿今年十一岁,去年就中了秀才,夫子都说他是一块读书的好料子,让我去给他找个好点的书院读书。”
“放榜了,放榜了!”朱雀街那边人潮涌动起来,在这里等着看放榜的学子们都朝那边涌了过去。
范同站起来:“我也去看看,虽然落榜,但总得看一眼才死心。小道长今日一言,我此生也就不再执着于此了,多谢小道长。”
临走,元亓送了一张平安符给他。
一辆青棚马车停在元亓的算卦摊前面,从车上下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瞧见元亓眉头就皱了起来。
今日是她姐姐过寿,就家里人自己热闹一下,她也就过去了。
她姐姐是傅家夫人,日子过得滋润,儿女都已经成家,就连脸上有胎记的那个女儿最近也遇到高人,脸上的胎记有望去掉。
姐姐一高兴就决定三十九岁的生辰也好好过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