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
林云摇摇头,叹道:“到处找遍了,没有。”
“怎么会?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消失不见了?”石虎满脸焦色,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面色转白,“该不会是被妖兽……”
就在此时,一声猫叫打断了石虎。
“别急,应该是小白有所发现。”
“是我失态了。”石虎当即激动地往声音的方向走。
乖巧的云猫端坐在草地上,抬起前脚梳毛,明亮的月光照着它蓬松洁白的毛,它脚边的草丛中躺着一片黑色的碎布。
碎布很粗糙,不像是什么昂贵的布料,石虎却一眼认出,“林云,这是阿青身上的料子!”
“应该是故意留下来的,我们再找找看附近是否还有别的讯息。”
“好!”
林云果然在附近的树上发现了异样。
“石兄快来看,树上有痕迹,极浅且作细长月牙状,恐怕是用指甲抠出来的痕迹……”
抚摸着树皮上并不显眼的凹痕,少年闭上眼继续道:“是个‘风’字!”
“黑布、风……是黑风寨!”
石虎茫然地望着林云:“可是黑风寨神出鬼没,向来只绑商贾,绑我们这群穷猎户作甚?”
“不知。但眼下最好去一趟县衙。”
“县衙?”
“对告官。黑风寨缘何抓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把人救出来,所以你我需要找些帮手。”
石虎想了想,也觉得告官是个办法。
林云则趁说话的间隙收起布片,紧接着又抽刀开始剥树皮。
只是剥到一半,他突然又记起什么,忙问道:“我记得石兄曾说过,黑风寨里的匪徒是近些年才出现,莫非是边关战场上的逃兵?”
“之前是有这般传言。近年来,南延与西陵因炼丹山归属而争端不断,大战没有,小战却不知打了多少场,有些不愿上战场送命的逃兵干脆躲进深山苟延残喘,否则临战脱逃,被捉住了怕是下场只有一个死字。”
当日在鬼哭峰,石虎寥寥说过几句,因南延与西陵此战的源头来自于炼丹山与丹霞洞天灭门有关,是以林云对此印象极为深刻。
此时石虎再度提起,他便不由得多问了几句。
片刻后。
林云剥下有字迹的树皮收回怀里,“好了石兄,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出发。”
“好!”
……
长丰县地处南延国界最西端与西陵国交界,距离边关萧山隘不过八十余里,算是个名副其实的边境小城。
昔日丹霞洞天在时,两国在炼丹山一带自然不敢有太大冲突,生怕得罪了仙门惹来麻烦,因此多年下来边境还算太平。
可眼下,丹霞洞天一灭,两国表面的和平瞬间土崩瓦解。
寅时五刻。
林云与石虎奔走在被修整拓宽过的官道上。
原本仅够一辆马车通行的黄土路,如今被清理成了足以容纳三驾马车的车马道,路边的石子花草俱是清理得一干二净,又被人反复压实,走在路上又平又稳,连尘土也扬不起几分。
如此大兴土木,无非是为了方便向前线的萧山隘运输兵粮武具。
毕竟,兵法云兵贵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