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枝再次哑然,裴令嵇对她的信任度几乎没有,想让他相信她所说的“预知梦”这一说辞,恐怕这种能够靠人客观改变的事件不足以做到,但究竟有什么事一定会发生,并且是人无法进行任何干涉的呢。
有了!
她脑中忽然灵光一闪,眼神亮亮地盯着裴令嵇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金鳞山上了新建了一座寺庙?”
裴令嵇挑眉,像在问“所以呢?”
她继续说道:“据说那家寺庙求姻缘很灵,但在中元节的那一日,天突然降下暴雨,冲塌了上山的路,许多人都被困在了半山腰,还险些遇险,暴雨后花了半个月修葺道路,方才复行,如果那日真的发生了如我今日所说之事,届时你总该相信我了吧?”
裴令嵇听后眼眸渐深,见虞枝言辞凿凿,他竟也有一瞬恍惚相信了她的话,但如今正值酷暑,已有几月不见飘雨,天降暴雨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可万一……
他轻嗤了一声,自己竟然因为虞枝这一通胡言乱语而有瞬间的动摇,委实不像话。
“等那日到来再说吧。”他轻飘飘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虞枝看着裴令嵇的背影轻轻抿住唇瓣,她深知裴令嵇对自己的话并没有多少信任,为了以防万一,还需要多谋几条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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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您回来了。”绿袖上前将虞枝的外衣褪去,搭在木施上,“今日这天气是又热了,老夫人知您怕热,特意吩咐厨房做了些消暑的冰镇金橘合碗酪,每房都有,却单您这一份是老夫人亲自让人送来的,老夫人这是心疼您呐。”
虞枝心内温热,将那碗浮酪吃净,祛了一身燥热。
“对了绿袖,你可知道这附近最好的医馆是哪家吗?”
“医馆?”绿袖眉头微蹙,“城西有家诚医馆倒是颇负盛名,其他的绿袖就不甚清楚了,不过少夫人问这个做什么?是少夫人有哪里不舒服吗?”
虞枝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好奇问问罢了。”
绿袖显然有些不信,“少夫人若是身子不舒服,我们府里的那位张大夫的医术也是不错的,不如绿袖去将张大夫请来给少夫人看看?”
张大夫?这绿袖口中的张大夫,应当就是那位张钊祖吧。
这张钊祖恐怕早就已经被陈惠锦收买,成为二房的入幕之宾了,前世老夫人吃的药无一不是经过他的手,若是他清白,老夫人也不至于落到前世那个下场,此人自然不能信任。
虞枝笑了笑,想要打消绿袖的疑虑,她想了个说辞道:“我身子可好着呢,只不过老夫人近几年身体欠佳,我是想学着做些药膳来给老夫人进补,但我问了张大夫,他并不擅长做药膳,所以我只能另寻他法了。”
“原是这样。”绿袖果然信了,“少夫人有心了。”
翌日。
虞枝按照绿袖所说的来到了城西的那家诚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