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知道为何,裴令嵇不知不觉便走到了裴府的祠堂。
他反应过来自己正在被那个女人的话所影响后,转身拔腿就往祠堂相反的方向走。
可他转念又一想,反正今日已经是三日后了,若是祠堂出了什么事,后院早就乱套了,哪能像现在这样悄无声息?
可见那个女人不过是拿那套说辞来唬他。
呵,什么预知梦,无稽之谈。
裴令嵇一走进祠堂,便瞧见两个丫鬟正一左一右地在拆着祠堂两边整齐排列的台烛。
他眉宇微叠,冷不丁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两个丫鬟吓了一跳,不知为何今日大少爷会突然来祠堂,反应过来后小心解释说:“是大少奶奶发现这台烛陈旧,底座都有些松动了,若是再不更换,恐怕有倒翻的危险,所以便命我们……”
松动了?
裴令嵇面色微微一沉,走上前去,俯身随手拨了一下其中一个表面沾满陈锈的台烛,那台烛肉眼可见地晃了晃,像座险楼似的岌岌可危,若是里头燃着烛火,被人随意一碰撞,蜡油飞溅,火星子能够在顷刻间将台烛下的桌布点燃。
难道……
那个女人真的没有骗他?
“绿袖,菊花宴是不是要到了?”正梳妆间,虞枝冷不丁问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绿袖回答说:“是的少夫人,就在七日后了,少夫人今年也要去参加了吗?”
据她所知,虞枝是一向不喜抛头露面的,更别说是这等出风头的事了,所以虞枝忽然问起菊花宴的事倒是叫她有些意外了。
菊花宴,顾名思义便是志同道合之人聚在一起赏菊的宴会,但宴会的重点还是比试,精通琴棋书画和武道的女郎与少年可参与比试,在宴会上各展神通,书尽少年风发意气。
虞枝沉吟一声,当是默认了。
绿袖虽然有些意外,但最终没有说什么,毕竟主子要做的事,可轮不到她一个下人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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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在裴府某一处偏僻的角落,陈惠锦身边的丫鬟碧莲和一人低声交谈着。
那人鼠头鼠脑地望了一眼四周,将袖子里的东西掏了出来,塞给碧莲,低声嘱咐道:“这玩意儿药性强,一次用一指甲盖就够了,多了可容易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