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张适之体内秋水真力,已行将压制住受圣心真诀催动的那股真力,内息运行眼看就要逆转过来。此时,外人看来,张适之已全身僵住,就连袍衫上也有不少寒霜,甚为可怖。
辞君大惊失色,连忙去重新生火,意在用火光温暖于他。张适之见辞君为己忧虑、操劳的身姿,深感两人情谊至深,虽至今尚未明言,但早已暗许终身。
转念却又想起师祖遗命、合派大仇,以及挽救乾坤大乱的使命,不由得黯然神伤:一切都还没来得及做,自己却就要死在顷刻,这如何对得起辞君的一片深情,对得起师祖的临终嘱托,对得起道家的擎天宿命?
即想到此,忽然悲从中来,忧愤之情更为炽烈,不料那股肝脏处的真力竟然战意高昂起来。
张适之是何等机敏果决,当即感应到这真力的细微变化,奋力催动圣心真诀,激励这股真力抵抗肾脏真力。很快,两股真力重归均势,身上寒霜也渐渐融消。
这时,院门外却又传来脚步之声。辞君猛然一惊,只得掩灭火堆,手执神笔枪前往窗口探看。不料看了一眼,就满面羞红退了回来。
只听一男子声音道:“卉姐姐,此处十分僻静,咱们歇歇,也好让我再亲上一口。”接着“啪”的一声,似乎是打手,便有一女子娇媚地啐道:“吴四郎,你好大胆子,我可是你主母!怎地老动手动脚的?”
那吴四郎嘿嘿笑道:“卉姐姐,咱俩早已享过敦伦之欢了,这时又何必分什么主仆?再说了,不是卉姐姐老是眉眼如春地看着我,我又哪敢打你的主意呢?嘿嘿嘿……”
那卉姐咯咯娇笑道:“呸!谁曾那样看着你过?不要以为你吴四郎生了副好皮囊,便入得了我的法眼啦!你倒是色胆包天,光天化日的竟敢到我房中动手动脚,也不怕我家那位剁了你!”
忽听得“波”的一声,想来是这吴四郎亲了那卉姐一口,又惹来几声咒骂,不过听起来倒像是在打情骂俏。
吴四郎只顾笑道:“哈哈,胡大侠事务繁忙,连卉姐姐这样的美娇娘也顾不上,我便只好为主分忧,伺候你卉姐姐啦……”
卉姐让他亲了几口,又笑骂道:“你这天杀的贼子!先前非要拉我下水,如今又哄我出走,却来到这荒郊野外做这些龌龊事!你快说说,到底要带我去哪?不说清楚,我可要回去告诉老胡,一剑斩了你!”
忽然一阵衣物窸窣之声,只听吴四郎嘿嘿笑道:“最是卉姐姐这一捧暄软舍不得、爱不够……唔,姐姐放心,我真只不过托胡大侠的威名,带你来这郊外乡下耍上一耍,明日便回汴州。看,天为帐幕地为床,明月羞看卉娇娘!姐姐可喜欢我这安排吗?”
那卉姐听了吃吃笑了起来,顷刻竟然发出轻哼之声。辞君早羞得捂住双耳低下了头,恨不得有条地缝钻进去。
忽听嗤嗤两声,那对男女各自哼了下便没了声息。辞君连忙抬起头一看,却是张适之站在窗台前,在那两人即将作出不堪之事时,用射星妙手击倒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