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儿恐会灰飞烟灭。”
“是啊...若换作是本城,第一步,就该是杀了陆芙鸳,试试看...”
此言更令宁亭惊怖,思索间竟是一片空白,她竟没有一丝他的筹码,能拿来护住她的鸳儿..
她此刻,只得退步,求道:
“城主,鸳儿...鸳儿她也是您的孩子,您不能...”
她不由步近抓住了陆殁的衣袂,望着其上那莲荧闪,脑中满是惧怯。
陆殁将她眸中那慌色尽收眼底,听她此言,竟又是嗤笑:
“本城的孩子?”
宁亭只觉手前有衣料擦过,顺眼掠去,是陆殁拂开了手。
“曾年你如何爬上本城的榻,她...就有如何廉价...”
“不...不要,我求求你...”
若陆芙鸳此番薨去,宁亭只觉此间多年的隐忍努力都作一场空,似苍穹将塌下——
她忙近前,屈膝跪在椅前,眸中满是雾色,氤氲一片:
“城主,我求求你...鸳儿是我唯一的惦念,她若是死了...”
说及此,宁亭便喉中酸涩,哽咽着言不成句,终是落下了泪。
她手中无关于陆殁的半颗棋子,半分筹码,经年来他事事周详精密,此刻她拿不出半句言语,要他妥协。
哪怕是于她的一点爱也好,于鸳儿的一丝亲也好,可他..都没有。
陆殁轻揉着那块暖玉,又落身躺了下去,此刻收眼,未于宁亭半分关照。
他只轻手抚摸着那块温润暖玉,思起里中那人,虽恨,却不由露出三分温柔。
只是这低声咽泣似蚊蚁附耳,惹得他莫名烦躁,脑中忽有宁亭方才那让人怜悯的泪色...
宁亭这女人当初虽不简单,但自诞下子嗣如此经年来至多无它私心,只为一个陆芙鸳罢了。
陆殁心思微动,良晌,落得:
“继续伺机留心墨衍。再...去死莲侍房立灵擂,择良侍,魁者此生为陆芙鸳追随,护之。”
堂下那老臣得语,有几分讶异,之余还是躬身应下,却步退出。
此番宁亭如何也不能想到,但便是有九分痴傻,也能悟得他的意思,她无心讶异,只觉终得容光焕发:
“谢城主...”
虽她的鸳儿连个小灵主的位置也没得落,无封无顾,曾年诞辰,按礼竟连个死莲侍也未落得,遭人暗笑...但只要鸳儿能活着,她如何都值得...
***
“哦...哦...”
白榆怀碎碎细语念念叨叨,陆芙鸳只觉得其比这病痛更惹得人心累,三言两语敷衍了去,脑中又如何能相信。
“你就真的无半分记忆了?此番你莫瞒本夫,念你曾襄于墨衍,本夫不会奈何你。”
“我真的真的不记得了!”
陆芙鸳终地从躺椅上半坐起身,喝道。
眼前一指宽的丝绸绕过,如何都不能视见,浑身更是无力,吃什么偏还吐什么,白榆怀这个孽障还言与她一大堆玄乎东西,简直就如儿时府邸那些先生夫子,抓着她读记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