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识得一槐字男子?”
果不其然,只见那女身一僵,蓦地朝她看来,其声颤巍喑哑:
“他也该死...!你是谁?”
她喝得烂醉,先前服下禁药才得三分缓解,此刻陆芙鸳的面容在她眼中慢慢模糊,她勉力睁阖,忽见那一双致死都忘不了的眼眸——
姝画!
“妖女!”
此一大吼直喝得陆芙鸳微微却步,墨衍闻言眉间微皱,一拂袖,将陆芙鸳挡于身后。
陆芙鸳又将衣袂往上抬了抬,此刻定不能言,万一那女身听多了发现声音也像才真是糟糕。
“姝画,你自问心间有无愧疚!我与姝彦曾年如何待你,到头来你又是如何害我们不浅!?我此貌现今倒先不说,如今姝彦弥留之际,你若不将解药予我,即刻横尸的就是你!”
那女身似疯了一般,拼了浑身气数冲陆芙鸳大喝,只见其脖颈间都隐显青筋,一张狰狞面容涨得通红,此刻竟有些诡异般渗人。
姝蕖此番强忍腰间剧痛,拼力冲她言语,望能唤起换她半分于姝彦的担忧,赌的就是旧年来三人相依的一份情。
时过足足一年,今日忽闻屹山林间散灵言起小道,说是仿佛见了毒女姝画,终于得了一点消息的姝蕖一时大喜,思起晚边便能行动,疯了似的多酌杯盏,已近暮色却也至烂醉,意识模糊,影绰间摸出禁药才得三分缓解。
至于为何寻错到另外一个女子的寺院,自她服下那颗禁药往后,便脑中空灵,不知为何。
卞无秋蹙眉,反身望向站在墨衍身后的陆芙鸳,陆芙鸳见她如此,只冲她耸耸肩,示意自己是无辜的。
卞无秋收回视线,心中莫名对陆芙鸳腾起一方厌恶,其实自开始,素未谋面时念起墨衍体内那莲灵,便有些厌了那莲灵的主子,如今杀也杀不得,墨衍也无法炼玉灵,现下还惹出事端,让卞无秋对陆芙鸳嫌恶更甚。
只是她一贯面上温和未有嫌色,只要她能知其细便能心安,此般来就善静待时机,哪怕是时日遥长,她厌恶的人,自不会落得好下场。
陆芙鸳方往那头耸完肩,这旁白榆怀又瞧来,她只得又冲他耸了耸,想起后头还有个谆昶,干脆回头也冲他耸了耸,衣袂下那张面容甚是无辜。
谆昶一贯冲她点头示意,陆芙鸳见他面无表情,也没捕捉见什么疑虑之色,自认他是信了,才反身偏回头。
她本以为墨衍也会回头朝她疑惑地看来,一双肩欲耸不耸已然酝酿好了。
但在她意料之外,他竟没有。
......
良晌,还是一个背影。
也好,省事。
此番来,她松了口气,在心中默叹了声:真是造孽。
无人回那地上的姝蕖,但姝蕖自顾情绪大起,此刻骂咧着陆芙鸳的言语自她那喑哑嗓间出来,也被那情绪染得激昂,一字一词更是不堪入耳。
墨衍皱了皱眉。
即刻间有剑倏地出鞘,凌空划起锐声,直抵那女身咽喉,随之有声线低抑:
“你若能好生出语,本君便听你一言,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