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经意给了施术者更妙的机会。
二腕稍并,霎时聚拢,紧紧凑近,有数十灵丝缠绕其上,交织杂乱,缚力丝毫不怜香惜玉。
只见那些粗细各异的灵丝愈渐清亮,终至耀眼般的湛蓝,施术者似稍有停顿,而后,陆芙鸳两腕之间另有一根极细的灵丝飘垂而下,落入——
墨衍二指之间。
“墨、墨...”
陆芙鸳真是万万未曾想到。
他、他竟然把自己绑起来了!!??
这......
陆芙鸳脑内转得飞快,忽地一改僵硬,喜色颇难掩盖地直上眉梢,只闻她即刻便道:
“诶诶诶,君上,皇上,你这是禁术吧!私自把人捆起来,在你们玉灵是要被打什么来着?对对对,打灵尺一千下!!!”
而只见那人缓步靠近,停在她半丈外驻足,神色一贯波澜不惊,未有言语,却是定定地望着她。
他这一动,陆芙鸳只觉一阵甘冽的酒气扑面而来,本是烈酒,却偏被他身上的丝丝檀香带得清冷凉薄些许,更好闻些许,沁入清冽难挡的男子气息,直面漫来。
陆芙鸳边闻着酒香,边盯着墨衍,却见他神色淡然,未有半点醉酒的迹象,不由秀眉拧作一团,这酒气明显是他身上的,他怎么一点表情都没有!?
且不说墨衍这厮,手腕被束缚着的感觉让她心生异样,有什么漆黑的东西自陆芙鸳脑间忽闪而过,却是如何也捕捉不到,但是真真的有些抗拒这缚得极紧的大小灵丝。
她咬了咬唇再一抬头,道:
“君上君上君上,你看咱们有话可以好生来说,我又没犯什么滔天的大罪,你何必为了绑我还得落一、千、尺、灵、尺、呢!?”
陆芙鸳将玉灵惩罚一字一吐,在极为刻意地提醒听者。
但.....
她抬眼蓦地对上墨衍一双此刻莫名极为坦诚、赤忱的眸子,舌根霎时似打了个死结,如鲠在喉,说不出一句话。
这......
陆芙鸳眨了眨眼,深深怀疑自己看错了。
平时每次一看能被他那双眼吓个半死,适才肯定是看错了,一定。
她闭紧了眼,再一睁开——
依旧。
“墨衍!?你怎么回事!!??”
她发誓不是无礼,真真是脱口而出,平生第一次见墨衍这个眼神,真是莫名让人一言难尽,浑身不舒服......
就这么任他盯着过了半晌,陆芙鸳终于头皮都开始一阵发麻,百般思索间,只得艰难地微动两指,给谆昶传了个语:
“谆昶,我都这样了你还不救我!?”
哪知那方幽幽来了言语:
“主子无恙,他无萧杀之气。”
“......”
陆芙鸳陡然拉下脸来,一张清秀的面容上此刻愁云惨淡,好不难看。
“不许。”
谁在说话?
陆芙鸳微一抬头,只盯着墨衍下颚再未抬高,余光瞥见他貌似依然盯着自己,自是不敢再仰。
他说,什么不许?
陆芙鸳僵硬地盯着手腕,忽见墨衍攥着灵绳尾部的修长指节微动,又有声,真是又低又磁:
“不许你给他传语。”
......
他....
他听得见!?
陆芙鸳霎时面色如土。
“呵..呵呵,不传,不传。”
“嗯。”
嗯!?
他嗯什么!??
“君上,呵呵,还是少斟些酒为好。”
想起上次在御花园,陆芙鸳脊背不由一阵发寒,只冲天灵盖,墨衍这人真是万万不能沾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