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后面的一个汉子对着田里的另一个黑脸壮汉招呼了一句,“程家表哥,你家媳妇和村东的那个江湛坐一块儿了,你不过来看看啊?”
被叫到的程全脸色青了又紫,将手中的杂草往地上一摔,提跨向河边走去。
江湛正想着怎么安慰人,忽见一个高大的人影冲了过来,随后眼前一黑,鼻头一热,酸痛感从鼻翼处传遍四肢百骸。
江湛被着突如其来的一拳打的头晕眼花,耳边嗡嗡作响,一个侧身直接在摔倒在地上。
程全见江湛摔倒在地,鼻尖还留了鼻血,心下一惊。一把抓住林木的头发,抡起巴掌往林木脸上扇去,“我他妈的打死你这个贱人,每天在家给我哭丧个脸,今天倒是穿的好看啊,来见你的姘头,你倒是舍得打扮啊?”
一旁的几个汉子看的过瘾,又在一旁说着闲话。
“我说程表哥,这你就想多了,你瞧江童生那小模样,一看就是给人捅的,对着女人能行吗?”
“就是就是,前些天我可看见了,他从那么大的马车上下来,第二天那人又来他家还带了郎中。我可听说了那东来楼的掌柜就爱干那事。”
“我就说这江湛在他爹娘死后怎么还有钱花,还时不时进城去。原来……是这样啊……”
“哈哈哈哈……”
下流又冒犯的语句在江湛耳边回荡着,露骨而又放肆的眼神在他身上来回扫荡。他们不在乎自己说出的话是真是假,也不在乎自己口中的话会不会对旁人造成伤害。
江湛本就有些气弱之症,费劲全力也只是救了一个寻死的人,而自己被打时,他已经没有力量再去反抗。
程全的一拳,救人后的脱力和之前救人时泡了水现在也跟着隐隐作痛关节。周身的疼痛让江湛没那些心思去听那群人的废话。
村子不大,一点小事顺着风的尾巴就传遍了村东这一处。
迟来的陆修昀一把将程全推开,捏紧拳头恶狠狠地瞪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像极了一头处在暴怒边缘的小兽,“你们闭嘴!我刚才已经叫村长过来了!”
陆修昀来的时候抄了一根细长的木棍,这下子挥着木棍将江湛护在身后,学起了那护仔的母鸡。“一群男的,舌头长的跟田鸡一样,也有脸说别人。”
这些天他没少听别人非议江湛,也为此没少和别人打架。这陆修昀打架,一招一式都下的是狠手,还是那种不要命的打法。
虽是一个十四岁左右的孩子,所以还是有人不愿招惹他。
毕竟横的怕不要命的。
更何况还有村长。
陆修昀将周围的人一一逼退,这才将瘫倒在地上的江湛扶了起来。“哥,你没事吧?”
江湛借着陆修昀的胳膊站了起来,葱白般的指尖擦了擦鼻头上的血,“没事。”
“还说没事!你看这脸都肿了,还流血了。衣服也湿了大半。郎中说的话你都没记在心里吗?”陆修昀最见不得江湛这无所谓的模样了。被人说了,他无所谓,被人拐了,他也无所谓,这都被人打流血了,他还是无所谓!
是该说他性格好,还是说他什么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