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三人便整装待发了。
“此去归京路途遥远,贤弟要多加小心才是。”楼瑾年下意识瞧了一眼楼沐寒的肩膀,这边疆离京都就是昼夜不停的赶路,少说也要赶个一天一夜,也不知道他此去一番能不能禁住折腾。
楼瑾年察觉到他的目光,只淡淡的回应道:“多谢三皇子挂心。”
楼瑾年嘱咐道:“嗯,若是平安回府托人寄书信给我。”
他只微微颔首。
陈舒萧本来起个大早哈欠连天,一听楼瑾年没有返程的意思,便小声问楼泽:“三皇子不与我们一起吗?”
却不巧刚好被他本人听去,于是笑着上前:“怎么你这小生比我这贤弟还舍不得?”楼瑾年嘴里打趣,又用手中的折扇轻轻碰了碰她的头。此动作虽轻熟,但却尽显宠溺,楼沐寒竟不忍皱起眉头。
眼见楼沐寒心生不悦,她连忙退后一步拱手道:“在下自不及王爷情深意切,王爷虽面上毫不在意,心中定是万般不舍。”
“好了,时日不早了,随你们王爷启程吧。” 楼瑾年笑着,只将她当做孩童般嘱咐道。
楼沐寒也不想多耽搁,轻轻一跨就上了马,伸出一只手来,又道:“胳膊。”
他肩膀和腿都受了伤控制不了马匹,只好借着她的力控制方向。虽心中有疑惑,但还是听话的将胳膊放到了他的手上。
只见楼沐寒稍稍用力就将她挑到了马背上,身下的马猝不及防的后退了两步,这可把马背上的她吓坏了。两手死死抓住楼沐寒的胳膊,身子也往紧着向后靠,看着好不亲密。
楼沐寒轻轻一拉,便稳住了身下的马匹,又压声说道“抓紧马绳,若是想快些就踢马镫,若是停下就拉紧绳子。”
他的声音低沉冷冽,一股莫名的清冷感从背后慢慢包围她,奇怪的是,这种感觉并不令人生厌。
陈舒萧缓缓松开那人的衣袖,转而抓紧马绳,回道::“好、好。”嘴上答应,心里却打起了退堂鼓。这要是摔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见她一直绷着身子,身后之人便自顾自的轻踢了一下,身下的马儿也缓步朝前走。
“啊!”第一次体验骑马的经历让她差点蹿起来,这种随时可能摔下去的错觉吓得她不停的向后靠,恨不得将他挤下马。
楼沐寒安抚道:“放松。”
走了有一段距离她才慢慢适应了这个节奏。
楼瑾年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若不是要等北疆国的使者一同回宫,此时他倒是想同楼沐寒一行人一起走了。也不知道皇宫里现在是什么景象,想到这里,他心中便隐隐的泛着不安。
皇宫内。养心殿。
楼瑾年猜得没错,皇宫里此时乱做了一团,前来商讨政事的赵将军出了朝堂后腹痛难忍,没走几步就楼梯上滚了下去。好在被路过的太监及时发现,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皇帝压着嗓子道:"一群废物。"几个人支支吾吾的连个人都医不好,只知道求饶请罪。
阶下人不论高矮胖瘦全都跪作一团。
赵老将军至今昏迷未醒,性命堪忧,将宫中大大小小的医师全都请了个遍也没查出个一二。
楼沐寒此时正在回京的路上,若赵将军在皇帝寝宫出去后出了差池之事传到他耳朵里,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他与几位皇子关系本就紧张,若是在这么一闹怕是朝堂就真要大变天了。
只见他大手一挥,将衣袖拂起,高声道:"来人,启皇榜。"
贴身太监动作麻利的准备了笔砚。
“今,皇帝亲启。昭南慕国各方江湖术士、医术高超者。凡能医好赵将军者,赏黄金万两,皇帝钦赐封号。”
字罢,楼楚岚将皇榜丢给掌事太监。
他冷冷道:“传下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