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舒萧挠挠头,回道:"王爷谬赞了,略施小计,略施小计罢了。"
楼沐寒收起手里的棋子,道:"再来。"自去边疆驻守以来鲜少有人能和他比上一二,一时高兴便忘了时间。二人正沉浸在棋局中,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口传来银铛首饰的声音。
"王爷,晚膳时间了,怎的还没去用晚膳?"
果然是雀儿,楼泽也紧随其后,一脸为难的样子。
楼泽:我发誓我真的拦她了,也是真的拦不住。
"你怎么在这?怎的还和王爷平起平坐?"一见到陈舒萧,雀儿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这个女人,怎么哪都有她?
她暗中攥紧了拳头。
"继续。"楼沐寒探头看了看门外,天已经黑了,"罢了,那便先用晚膳。"
说着他便起身抖了抖衣袖。
雀儿道:"这么喜欢和王爷下棋?那便留在书房将屋子打扫干净。这书房内都是些贵重的文字瑰宝,万不得用墩地布,还要,手擦才是。"
雀儿冷哼一声,将棋盘一把打翻,声音之大震得她连退两步。这雀儿好大的官威!可她毕竟是王府后勤的副管事,陈舒萧不敢不从。
"王爷就这样纵容雀儿姑娘?"楼泽听到屋内响动,想回头查看,却被自家王爷拦下。
楼沐寒道:"本王险些输给她,给点教训也好。"
楼泽:合着是棋下不过人家,故意刁难她啊....王爷什么时候这么小心眼了....
自家主子的事他也不好多问,只是又回头瞧了一眼,摇摇头叹了口气便离开了。
书房内的某人正拿着扫帚撒气,自己受罚时那人明明就在门外不远处,该是听得到的,竟就这样由着雀儿无辜体罚!看来这刘培能如此猖狂,定然是有他的一份了。
说罢她便愤恨的抡起扫帚狠狠地扫了两下。
“咳咳咳咳....”卷起的灰尘呛了她一个猝不及防,挥手时竟不小心碰掉了一本卷轴。她连忙将扫帚立在一旁,卷轴上的卷绳散开,画卷也露出一角来。
摊开一看,竟是一幅全家福。
肖像正中央坐椅子的人黄袍加身,想来应该就是先帝了。右下角坐轮椅的人乌纱遮面应是常年卧病在床的大皇子楼鹤林了。
先帝左手边面带笑容的看起来更像楼瑾年,他脸上的泪痣好辨认,只是想不到他少年时期便是个美人坯子。
画中有两人衣着神似,想必就是五皇子与六皇子,若不是她每天都围着楼沐寒转还当真看不出到底哪一个是他,但这佩剑看着眼熟,是他常佩的那把,少年时竟是佩在五皇子身上的。想来应是五皇子遇刺时留下的遗物,这才流落到楼沐寒手里,
这幅肖像里并没有出现十一皇子,陈舒萧猜测大概他那时大概并不受先帝喜爱。
可话又说回来,既然先帝并不重视他,又为何留遗嘱立储于他?
难不成,遗嘱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