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出于良心,陈舒萧还是拖着病痛去了家丁们行刑的地方。
“啊!”离得近了些,血腥味渐浓,喊叫声也尖锐起来。
“饶命啊!饶命!啊啊啊啊啊啊啊.....”
许是血腥味真的太浓,她遮住了鼻子,忽的脚腕处被一只手捉住。是只被罚了二十大板的那个侍从,如今背部已是血肉模糊,一脸恐惧仿佛见了瘟神般,哑着嗓子求饶。
“管事,不,王母娘娘饶了小的吧!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您救救我.....”
陈舒萧被他可怖的表情吓到,连忙抬头看了看其他人,已经有人扛不住咬舌自尽了,这场面堪比修罗场,满地鲜血,惨烈无比。
陈舒萧朝着一旁还在挥动棍棒的伙计说道:“快住手!他们会死的!”那棍棒上密密麻麻的满是倒刺,一下接着一下那滚热的血更是溅起半米高。相比起来,她在麒麟镇挨得那两个板子,真真算是楼沐寒大发慈悲了。
没想到楼泽也在其中:“你怎么来了?”他神色自然,脸上却溅了不少血迹,这模样倒是多了几分诡异。
陈舒萧拧起眉头激动地说道:“你这样打下去他们会死的。”
楼泽却云淡风轻的说道:“是王爷下令将他们杖毙的。”
那些个还有气的一见有人为他们求情,连连求饶,甚至还有的崩溃大哭起来。
陈舒萧心下不忍,说道:“这些人也是无意招惹了我才落此下场,照此说来,他们的惩罚应是交由我发落才是。”
没想到楼泽却盯着不远处的一模身影说道:“无意?这雀儿胆大妄为,我叫她传话给你去对账本,她却故意将你引去浣衣局,难道这也是无意之举?”
陈舒萧也看向那处,只见雀儿脸上沾满泪痕,眼神涣散一副随时会断气般的模样。她大胆猜测若是没有她刚才的制止恐怕是已经气绝身亡了。
陈舒萧回道:“姑娘家,能有什么坏心思。听我的,赏每人二十两银子,将他们遣送回自己的家去罢,不必再追究了。”
楼泽还想阻止:“你这是....”
没想到陈舒萧直接亮出了楼沐寒所赠的玉佩,慷慨道:“我看谁敢不听!”众人见此玉佩纷纷下跪,这是,这是先帝赠予王爷的传世宝!就连楼泽也一并跪下了。
楼泽肃然道:“属下遵旨。”
就连奄奄一息的雀儿也不禁震惊道:“和玉令牌?”
也许陈舒萧不懂这玉的含义,但他们这些下人可知道。要知道这东西不到危急时刻是万万不会出现的,这和玉令牌如此威信倒不是因为它有多稀有,而是这东西乃是先帝赠予,相当于是御赐的免死金牌,见此物就算是犯了杀头大罪也得乖乖放行。
王爷竟将此物赠予她,她究竟是何来头。
陈舒萧:怎么回事,气氛怪怪的,这东西还怪好用的嘞。
再回过神的时候,雀儿已经昏死过去了。
陈舒萧对着一旁的下人道:“去请郎中来,先将她送到我的偏房去。”哪有人还敢不听她的,放下狼牙棍就将人抬走了。
看着那狼牙棍上还未干涸的血迹,陈舒萧算是被这位大名顶顶的寒曦王给震撼到了。
但她从偏房出来不只是为了当圣母拯救这些人的,她要亲自去一趟红楼,见见那舞姬。见下人们纷纷散去,她也从偏门出了府。
不穿越是真的感受不到这种震撼,现代和古代文化的冲击,她仿佛站在了时间的隔断点上,见过了都市的繁华,再反过来看这些重楼飞阁、雕梁绣柱。那种感受,是无法用口头表述的。
只是这繁华的背后,却也隐藏着暗潮汹涌。
不远处熟悉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不是财务总管刘培吗?他都不用工作的吗,怎么每天都要跑到街上来当显眼包。与上次不同,他抬脚进了一个门面。
陈舒萧望着牌匾狐疑的说道:“红楼?他来红楼做什么?”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碰上“自家人”。抱着怀疑的态度她便跟了进去,借着楼沐寒的管事金牌混进去也容易。
她倒要看看今日这刘培还想惹出什么乱子,保险起见她便买了副面具戴上了,免得被熟人瞧见。
可这人似乎改了性般,倒是没有像往常般嚣张,反而低头哈腰的向身边人赔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