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顾觉回来了?”一个中年男人愤怒地把手里面的匕首扔出去,插在了来报信人喉咙上,就这样一个生命倒在地上消逝了,说话的人顶着浑圆光亮的头,头发好像长反了一样,头顶反光,下巴上却是杂乱不堪的大胡子,赤裸着上身从左胸到右肋有一条明显的刀痕,肤色则是驰逸地区人共有的小麦色。
平房院内的其他人看到他这么生气,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全都低着头生怕下一秒也有一把刀插在自己身上。
“把刀给我捡回来。”男人平定了语气,又回身坐在屋前那把已经掉色的太师椅上面。
离尸体最近的人赶忙从淌血的尸体上面拔出那把刀,用自己的衣服抹掉上面的血迹,然后双腿颤颤巍巍地把刀捧给男人。
“咱们在他们那里的人怎么说。”男人示意这个捧刀的人回答。
“回胡老大的话,他还没传信过来。”
“他妈的,信了他的话结果害我丢了这么大的面子。死的那两个人有没有爹妈?”
“其中一个有个老娘,在咱们这块靠着种点地过活。”
“去粮仓拿半袋米给她。”胡铭泰从他手上拿过刀插在刀鞘里面。“张亭,拿着地图过来。剩下的你们回去给我挑一百号好手,等雨下过之后我要亲自去把面子找回来!”
其他人听后都小跑着出了院子门,只剩下一个穿着长马褂的年轻人拿着一张地图过来。
“大热天你穿这么多不热啊,傻子。”胡铭泰提起太师椅走进屋子里面。
“还好还好,这是咱们的地图。”
“站着干什么,坐下。”胡铭泰从桌子下面抽出一张凳子给张亭,“随后用手在地图上一指,等雨下过,我就带人把这条路给占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好法子。”他手指落在的地方正是驰逸控制的那条路。
“这么热的天,怎么会下雨呢。”张亭不解地问道。
“嘿,小子看那片云彩。”胡铭泰左手高高指向门口天空上的一片白云彩。“别看它这么白,带着黑根儿呢,这场雨小不了。我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比你一个刚被丢出来几年的毛头小子的见识可多了去了。”
几十公里之外的唐绍年看到这块云彩也不禁感慨:“要下雨了啊。”
一旁的顾觉听到后也皱起了眉头,“老爸,要不要通知一下大家,来楼里面避一下,这次雨看起来小不了啊。”
“嗯,跟阎九和彭莱他们两个说一下,让防卫队里面的人带着老人,妇女和儿童过来,老爷们儿身体壮浇不死,把田天也带过来,他不能死。”
“嗯,老爸,我这就去。”
“等等,让防卫队也抽出人手来提防着胡铭泰那群人。”
“我这就去办。”
“大家别着急,楼里面有位置给大家,不要挤!”讲话的人正是顾觉拿着警卫室的喇叭对着门口的人群喊。
此时的天空早就没了白天时候的蔚蓝色,那片白云彩里面的黑根儿也完全侵染了它,像是一点墨滴进了水缸,肉眼可见的云在翻滚中急速前行,如果不举着火把或者打着手电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大风裹挟着沙砾也吹得人们睁不开眼,只能眯缝着眼向着门口的亮光艰难地走去。
“阎九,进去大概多少人了。”顾觉转向一旁维持秩序的阎九问道。
“大概三百人了,每个人屋里都有不下十个人,楼道里面也全都是人。”
“后面还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