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郭里最终战胜内心纠结,仍自再无后顾之忧,整个人彻底为之松懈了下来。
精神意志稍有放缓的刹那,便及被不远处,稳稳落将于地的公孙汜,所眼尖觉察。
他只怕也瞧出了,郭里仍旧只是强弩之末,当下加之又折了腿,战力早便不如他全盛状态下的十之一二了。
此时不出手扼杀对方、一绝后患,却又更待何时?
双眸阴恻恻般虚眯一瞬,公孙汜已然将身形弹射开来,随之身法施展,迅疾栖身至树下,同时聚力抬手,一拳便要朝着郭里面门,轰击而出!
“噗——”
郭里见状同样反应迅捷,耳廓微动,勉强支撑住身体,将那双臂交叉横阻于胸前,抬起罩住脸面,却也再度被凌厉轰出的公孙汜拳风,给随之击断了左手臂骨!
剧痛传来,令他喉间一甜,一汪淤血也即朝前吐出,公孙汜鼻尖微嗅,眉头便及飞速皱叠,同时不得不将拳风略作抽离收回,同时拂袖抵挡,驱散这残毒血气。
郭里此前虽说中毒尚浅,但那所吐出来的瘀血,仍旧掺杂上了几分奇异味道,令公孙汜为之屏气,不敢有丝毫触碰吸染。
“唰!”
就在他分心防备眼前的空档刹那,公孙汜却是顿感后腰斜侧处,忽然被一件利刃给划破了衣衫,直接穿皮割肉而过。
若非他汗毛倒竖间,身子已然先于脑中意识做出了条件反应,只怕当下,整个腰椎都要是被直接截断了!
“好个嫠妇!竟对我施予这般偷袭!”
公孙汜怒气上涌,冷不丁已是怒骂出口,瞧他这般话语,早已便将身前郭里,当做了死人对待。
当此之时,他亦是强忍腰腹疼痛,身形挪转,反欲抬脚踹出,亦同时狠狠踢在了范春胸膛之上。
“啊——”
伴随一道熟悉的女子惨呼声,清晰传来,树下躺倒的郭里,这才将之辨认而出,正是方才离去于原地的范春。
原来对方所谓的逃走,不过是寻了一处地方藏躲起来,想要伺机暗下偷袭公孙汜。
范春被公孙汜这奋起一脚踹中胸膛,直感觉呼吸都是变得异常困难,俏脸涨红之间,没来由喉间跟着一甜,便是一汪鲜血,自檀口喷洒吐出。
同时她整个人气息也跟着萎靡下去,瘫倒在雪地里,再难爬起。
“公孙汜!”
这边厢郭里瞧去,眸间一片赤红,气息尤为急促,不由得紧咬牙关咧嘴愤然道——
“你别动她,有本事的便来杀我啊!”
见到公孙汜伸手快速点住腰腹侧方数处大穴,止下溢流鲜血,同时面目阴恻转身朝范春躺倒所在处走去,后方郭里也即怒骂嘶吼。
这时的他已然不顾手臂小腿两处骨折所带来的钻心疼痛,勉力打起精神,便是再度朝公孙汜后背扑出。
同时他亦自腰间拔出所携的短匕,以独手操持,径直便冲公孙汜跟着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