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末回到月华院,发现阿刁正在门口一棵树下等他,一看到夏子末,便急匆匆又神秘兮兮说,“三皇子,北桑这小子不老实。”
夏子末看着他,不明所以。
“我这两天跟踪北桑——”
“跟踪他干嘛?”夏子末奇怪。
“是这样的,他不是欠您的银子嘛,我怀疑他肯定有私藏,寻思着怎么把他藏的宝贝查出来,所以就跟踪了他几天,你猜怎么着?”
“他把银子藏哪了?”夏子末兴奋得问。
“他在东兴街经营着一家铺子,卖大米的。”
夏子末甚是失落,一个米铺有什么卵用。
阿刁没想到夏子末会看不上眼,“三皇子,你别瞧不起这些店铺,可挣钱了。现在这大米的生意是最好做了,要不你想这北桑这么精的人会去倒腾米铺?”
一想也是,夏子末让阿刁在前面带路,一起去看个究竟。
两人来到东兴街西头,牌匾上书写“张氏米庄”四个大字。
一个五十多岁的的慈祥的老者,微笑着打招呼:“客官,要来几斤的?”
两人不说话,阿刁直往里闯,老人撵住他,“客官,你要干吗?”
这时,一个声音从里间传来,“怎么了掌柜的?”
夏子末赫然看到北桑拉开门出来,只见他又惊讶又尴尬的站在那里似笑非笑的说不出话来。
“好阿你个死胖球,欠三皇子的钱不还却在这里做东家,快点,还钱。”阿刁凶狠的道。
“这——这——三皇子,你别误会,这店前两天才盘下来的,你要是早点找我,我也就不会盘了,会先把这钱还给你。”
“现在再盘出去也来得及阿,然后把钱还给三皇子。”
北桑怒道:“你懂个屁,第一这店不是立马就能盘出去的,第二,这店开得好好的,也是个挣钱的路子,干嘛要盘出去?”
“既然这样,这铺子归三皇子所有了。”阿刁自作主张的道。
北桑被他这话说得僵在那里,慢慢说道:“三皇子你要这破店干嘛,你也不可能来打理它。”
夏子末笑了笑,“瞧你这点出息,行了,我是不打理,不是有你在嘛。”
他找个凳子坐下来,示意北桑也坐下来。
“以后呢,咱们是得做点生意了。你可以帮我,咱们一起挣点银子,这个店铺我确实看不上,但算是咱们合作的起点,怎么样?”夏子末冷静的看着北桑。
北桑呵呵一笑,“三皇子既然这么说了,我没问题,以后听您的差遣便是。”
阿刁有些意外,也反应得很快,上去一把抱住北桑,嘻嘻哈哈的道:“咱们以后一起帮三皇子做事,好好干。”
北桑却道:“三皇子没说带你玩吧,你滚一边去,看见你就烦。”
阿刁龇牙咧嘴的笑着,“你这心眼怎么比针尖还小呢,以前我跟你作对不都是帮三皇子做事嘛,现在咱们都是自己人了,我自然不会找你麻烦。”
夏子末也不问这店能挣多少钱,更加不问生意怎么做法,他是没耐心管这些事的。
回到月华院,正准备上楼时,一个人进了来,还前呼后拥的跟着十几个江湖人士。
这人赫然便是那个鲁老爷。
凭着自己不多的经验,夏子末看着那些人,也知道他们个个都是好手。
上次沈芗请的那个杀手都未能对付得了他们,想必他们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心里面咯噔一下,满身起鸡皮疙瘩的感觉,赶紧上了楼。
鲁老爷把对面的那一排房间的客人都清了出去,全部包了下来。只要银子付得多,没什么是办不到的。
不一会儿,听见刘婆在那边催姑娘们见客,忙碌得很,也闹腾得很。
等到他们静了下来,夏子末这才休息,半夜里,梦里都在数钱,而且竟有人抢自己的银子,拉着自己的手臂。
他拼命的反抗着,接着是一阵尖锐的痛把自己疼醒了。
从窗户透过的月光下,蓦然看见月瑛盯着自己,她轻声的道:“别出声,外面有人。”
夏子末腾地一下坐起,细听走廊里果然有细细的脚步声。
他蹑手蹑脚的下床,拿起桌上的弓弩。再走到门边,贴着耳朵倾听外面的声音。
脚步声是往对面去的。
他想开门看一下,月瑛害怕的向他直摇头。
正是这时,外面刀剑声响起,惨叫声不绝。
他偷偷的开了一条门缝,扒拉着看,只见两个蒙面黑衣人,手执长剑,然其中一个矮个子却并不动手,他始终躲在另一个大块头后面。
那个大块头也真是了得,虽然自己看不清他们的模样,也看不清他的招式,但他像在舞蹈一般,随着泛起的点点剑光,那些人基本上过不了几招就被刺中倒地。
真没想到这些江湖高手都如此的不顶用,没过多久,全躺倒在地。
对面中间的鲁老爷的门被推开了,蒙面人进去后随即点燃了灯。大块头一把把鲁老爷拖到地上,逼他跪下来。
他穿着白色的睡衣,头发散乱。
矮个子蒙面人摘下自己的黑色面巾,竟然便是沈芗。
对了,夏子末心里早猜到是他俩,除了一垄,自己还真想不到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沈芗把剑抵住他的胸膛,但是没有刺下去。她似乎很激动,貌似下不去手的样子。
没想到那鲁老爷还是个硬汉子,他竟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会求饶,朗朗乾坤,就凭你——”
没等他说完,一垄的长剑插进了他嘴里,直通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