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营生责怪着樱花公主,接着赶紧给夏子末松绑。
樱花公主看着这么多人兴师动众的,满脸不屑的说:“你瞧你们一个个的,有什么好慌的,真的是大惊小怪,我有欺负他吗?夏子末你自己说说,我有没有欺负你?小题大做。”
夏子末突然有些感动,原来从不被人待见的人,还是有人在乎的,就连堂堂的包营生也得给自己面子,虽然这面子也仅仅是面子上的。
樱花公主这么说,夏子末干脆不吭声,此时无声胜有声。反正自己被五花大绑成这样,每个人都看到了,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
包营生却对陵王致歉,低声道:“咱们这公主,这两天心情不大好,她父王连续几道御令过来,把她狠狠责骂了一顿,还让她即刻回国,所以她难免有些郁闷,做出了不理智的事。”
陵王只得说:“还好,幸亏没弄出什么后果来。”
夏子末听包大夫这么说可不乐意了,“她什么时候理智过吗?我就奇怪了,她要发泄也好,要整人也罢,好歹换个人吧,老盯着我一个人,我快被她薅秃噜了。”
包营生只能尴尬的赔笑。
“你说她是不是像神经病一样,拉着我没事干在这里兜了两圈,我的腿都酸死了,手臂也酸得要死。”
没想到樱花公主在后面咯咯的笑了起来,一扫刚才的阴霾。
夏子末回头愣愣的看了他一眼,像看一个怪物似的,心想,怎么自己一表现得痛苦,她就从抑郁变得兴奋起来呢?
“以后请你别来月华院了,搞得我整晚都没法睡觉,我倒不是怕你,主要是怕我哪天火大了失了分寸伤了你就不好了。”
夏子末这话倒也说得并不完全是假话,他有弓弩在手,虽然伤不了一垄这样的高手,但一般人,必定难以抵挡。
人被惹火了总有失了理智的时候。先打个预防,总是好的。
樱花公主却哈哈大笑,“夏子末,你个胆小鬼,哪天你真敢对我动手了我才欢喜呢,就怕你不敢。”
夏子末直摇头,内心却是被说中的挫败感。自己确实是个胆小鬼,很长时间以来都是。
包营生陪着樱花呵呵的笑。
那个礼部的张明浦自始自终没多说话,此时见气氛缓和下来,便向包营生介绍着东沙湖的景致,
陵王让夏子末没事多去他府上走走,不要在外面瞎折腾。
樱花公主上前拉住月瑛的手,说让她陪自己下馆子。
月瑛被她的举动吓着了,哪想到她会突然拉自己的手,立刻把手抽了回来放在胸前。
樱花公主却又上前搂住她的腰,“月瑛姑娘,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月瑛逃避不开,但是浑身不自在,“我要照顾三皇子呢,不能陪你去。”
“让他一起去啊。”
夏子末“切”的一声,已经说明了一切。
几人正在回程的路上。
突然看到沈芗,迎面跑来,后面还跟着户部金司主事徐文昌。
两人看起来都是很慌很急的样子。
沈芗跑到陵王面前,顾不上喘气,哭丧着脸道:“殿下,李尚书出事了,大理寺的人去抄家了。”
“你说是户部尚书李大人?”一向稳重的陵王此时也有些慌张。
沈芗点头,“殿下,他肯定是被人陷害了,你千万要帮帮他。”
陵王着急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沈芗说大理寺查出来滑力州知府秦大有贪了上万两赈灾款,而且他还贿赂了李尚书,说是给了李尚书的三姨太一大张银票,
“可是知府年初不是死了吗?死无对证的事呀。”
沈芗哭丧着脸道:“是那个姓鲁的混蛋举报了,而且银票被从李尚书家搜出来了。”
陵王问她左丞相知不知道这事。
沈芗点点头,“可是老爷说,这事得按律法办。”
陵王在沉思着。
旁边的徐文昌把陵王拉到一边,低声道:“殿下,这事不能犹豫啦,明摆着是有人陷害设套呀,愚蠢的女人被人引诱没管住手,与尚书何干呀?要抓也是把这女人抓起来,左丞相也真是的,这怎么能不管呢?”
陵王纠结道:“既然都到了抄家的份上,想必已有了实锤的铁证了。现在让左丞相或者是我冒然插手,于法理是有些不合适。”
“殿下咱们不能总这样退——退——退,现在已经无法后退了,火都烧到李尚书身上了,你看这几年来,整个朝廷,多少位忠肝义胆之士慢慢被革除,满眼望去,全是太子的人了。李尚书可是硕果仅存的栋梁之臣啊,如果连他也保护不了,如何给百姓一个交代?太多双忠诚之士的眼睛都盯着此事呢,不能让人寒了心呐!”
陵王把他拉到一边低声道,“这两天我找机会向父皇进言。”随即给他使个眼色,示意有外人在,说话注意。
徐文昌叹了口气,走过来跟包营生打了个招呼,“包大人有心啊,还有空到这里来散心。”
他不知道这都是被樱花公主闹的。
沈芗走到徐文昌边上,喊了声“徐大人”,似乎想说什么,又开不工了口,神情黯然。
徐文昌盯着她,甚是恼怒,似乎对她很有意见,指了指她,“都是你,都是被你搞成这样的。”
陵王上前阻止道:“徐大人,何必跟沈姑娘计较,再说,这事怕是还算不到她的头上。”
“怎么算不上?一切不都是同她引起的吗?”
陵王责怪道:“徐大人呐,我知道你脾气急躁,心情我也理解,但是脾气发到无辜人的头上终归是不合适。”转头安慰沈芗,让她别放在心上。
沈芗早已泪水直流,说是委屈也不是,她内心真的很自责,觉得自己添了不少麻烦,要不是因为自己和姓鲁的事,也不会一步步发展到这个地步。
但是说完全没有委屈吧仿佛也不是,颇有“向天问,天道在何处”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