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玉旗完全不像个巡防营副统,他对沈芗很客气的打了招呼,就像个邻家大哥。
事实上,他对谁都客气,无论是月华院的那些姑娘们,还是自己的那些下属,亦或是随便什么路人。
沈芗试探着问他凶手找到了没有。
殷玉旗摇了摇头,“不过总算有了点线索。”他说着摇了摇手上的一封信,“我们在死者身上发现了一封信。”
沈芗一惊,暗叫不好,同时暗自责怪当初怎么那么粗心,为何不搜下他身。
夏子末也有些悔恨,他悔恨的倒是如果能拿到这封信,可是发财了,相信有人会花大价钱把他买下来。
“那信里是什么啊?”
“涉及到一桩案子,我得回去跟太子禀报了。”殷玉旗说完告别两人。
沈芗喃喃道:“不好了,这下要出事情了。”也慌了神似的走了。
夏子末却想,这丫头真是爱操心的,别人的事情搞得跟他自己家人似的。
回到月华院里,正要进房间。
三个劲壮汉子冲了过来,二话不说,架起夏子末就往外拉。
夏子末拼命挣扎。
月瑛惊呼,“你们要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没有王法了吗?”
她一边高喊救命,一边拉住夏子末的手臂,又哪里抢得过这几个壮汉呢?她自己也一同被拉着在走廊里走了很远。
一个壮汉突然停下来,从怀里拿出绳子,把夏子末的手臂和身子绑在一起,只是没绑他的脚,这样确保他还能走路。
“喂,几位好汉,这样不明不白的算什么事情啊?怎么也得报上名来,谁让你们来抓我的?”
他们一个人牵着绳子的一头,两个人在后面赶着,像是溜骡子。
一个人道:“跟你明说了吧,我们是包大夫府上的,否则,给我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绑架皇子啊。”
一切都莫名其妙。
夏子末冷静下来,肯定又是那个死女人,几天不见,以为她死绝了,刚放松下来,没想到这娘们还是没完没了折腾自己。
只是后悔刚才没有时间把弓弩带上,否则——
想到这里又摇了摇头,带上又怎么样?自己真有胆量杀了她吗?她可是那个邯国皇帝最宝贝的公主。而邯国,可以说是这片大陆最强大的国家,夏国只不过是个依附于它的小国而已。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夏子末甚是忐忑,祈祷这次妖女不要太过分才好。
几人只是叫他稍安勿躁。
月瑛只能在后面跟着,可是想着这样跟着也不是办法,得想办法找人相救,上次被抓走已经是搞得遍体鳞伤,这次还不知道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便转头,往陵王府跑。
夏子末这次倒想通了,也不去跟这几个奴才逞口舌之快。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骂了他们,他们也不会把自己放了,反正他们也做不了主,可能还会给自己找罪受。
君子不立围墙之下,该服软时就服软。
转眼间已被他们带到了城东的东沙湖。
和风飘絮,湖波轻漾,几只鸭子正在湖里嬉戏。
樱花公主正坐在一棵树下的石头上,望着宽阔的湖面发呆。
夏子末一下紧张起来,心想他不会把自己扔到河里面吧?自己可不会游泳。
樱花公主面无表情的站起来,接过绳头,从前面拉着夏子末走。几个壮汉则远远的落在后面跟着。
夏子末心里发怵,这真是奇怪的一幕。两个人都不说话,像是沉默的遛狗。
他这次的原则是,只要她不说话,自己也坚决不说话。
这次也懒得骂她,因为骂她根本不顶用,这女人根本不吃这一套,再难听的话她都无所谓,甚至相反,你越骂他,她越兴奋,就会越想着法子折磨自己。
可是真的也挺纳闷的,竟然就这样无聊的,陪着她绕着湖边走了半天。
要不是双手被缚,再换个美妙可可的姑娘,还真是不错的美妙时光。
毕竟,这里的景色,还不算差。
难道她只是让自己陪她散步吗?不可能。
感觉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要是真发生什么事情,让她从此以后不要再来麻烦自己,就太好了。
心里面正在思考着各种假设,忽然听到月瑛正在喊着自己。
回头一看,只见月瑛带着陵王、包营生,还有礼部的张明浦,匆匆的来到了湖边。
月瑛刚去陵王府求救,那也是鼓足很大勇气的,她自知身份低微,但是事关夏子末的安危,只能硬着头皮。
陵王听说是樱花公主,甚是头疼,他自己肯定不方便说些什么,只能拉上包营生。
包营生虽然在樱花公主面前同样没有威严,但是没有办法,职责在身,责无旁贷。
至少,一些面子上的事情还是要做到的。
张明浦是礼部侍郎,一直负责外宾事务,重中之重,乃是维护与邯国的同盟关系,因而常常进出于包营生的官邸。
说起来,夏国的皇子与邯国的公主之间发生的事情,没有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