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三人从宅子里悄悄的出来。月瑛在后面看了他们的背影片刻,才担心的回了屋。
阿刁边走边说道:“我打探好了,上次送米的那厮叫廖三,是个小头目,手下有七八个人,派人跟了好几天,他们每天昼伏夜出,前天他们出去半个时辰后,城东粮店就被抢了,我们的人没敢一直跟,但是基本确定就是他们干的。”
“这些人打的算盘真是够狠的,霸市的同时还干抢劫的营生。”北桑对夏子末道:“只不过奇怪的是为何要锅甩给罗家军。”
“跟谁有仇就甩锅给谁呗。”阿刁机灵的样子。
夏子末恍然大悟道:“我一直奇怪一件事,太子府纸醉金迷夜夜笙歌,哪来的这么多银子?光凭父皇给他的例银那是远远不够的,一定是在外面捞偏门了,现在看这大米生意多好做呀,普天之下,有谁能在京城搞罢市的?唯有太子。”
“如果是太子,他们这一招就是一石三鸟啊,明摆着贼喊捉贼呀。”北桑忐忑道:“那咱们还要给巡防营报信吗?”
阿刁担心的附和,“咱们会不会自投罗网呀?要不去报告殷公子,他不是和三皇子您关系挺好的吗?”
“你傻呀,这事不能跟他讲,还是直接去巡防营。”夏子末踌躇片刻笑道,“咱们也去通报罗府不就行了?看他们怎么斗。”
阿刁拍手道:“您这招高,咱们赏金既要挣,也不能便宜了他们。”
“还是罗府太抠了。”北桑却叹气道:“但凡他们舍得给个三瓜俩枣的,咱也不用这般冒风险,对吧?”
走出二里路,在一个巷子口,阿刁停下来吹了个口哨,立即有两个黑衣人跳了出来。
“梅石街那边情况怎么样?”
“放心吧,正在监视中,估计再过半个多时辰他们又要行动了。”
几人一路急行,来到梅石街南边,一个矮小的黑影人正蹲守在一个巷子口的木架子后面,看到阿刁上来,点头道:“他们刚进去,现在差不多齐了,全在里面,今天七个人。”
几人瞧向夏子末,等他示下。夏子末确认了这里差不多是去巡防营和罗府的中间位置后,安排道:“你们同时出发吧,北桑去罗府,阿刁,你带人去巡防营,记住自己不要出面。”
阿刁点头,“我在巡防营附近已经安排好报信的人,只等我去通知就成。”
两人走后,夏子末看着对面屋子里透出来的淡淡灯光,在黑衣人旁边蹲了下来。另两个黑衣人旋即也分散到一丈外的地方隐匿起来。
片刻后正准备起身离开,突然发现月光下有几个黑影疾驰而来,很快来到对面屋前。领头的大块头一看就是一垄。
夏子末大惊,不可能呀,北桑这才刚出发,这一垄怎么快就来了,心中叹一口气,妈勒个糕子,果断跑了出去,一边蹑手蹑脚的,还一边朝一垄他们摇手,示意先别行动。
一垄也是吃了一惊,向他摆手,示意他赶紧滚蛋。夏子末却径直到了一垄身旁,直把一垄恨不得拔剑先把他了结了。
“你们再等等,会有意外收获的。”夏子末轻声道,他贴住了墙角,往门边又再靠了两步。
里面传来说话声,“伍子,你练剑有几日啦?”
“小的跟着练剑尚不足百日,昨日是小的初次执行任务。”
“嗯,难怪,昨日你差点没控制住那个掌柜,既然是初次,这次就不惩罚你了,今日要是再出差池,我也保不住你了。你们都要知道,咱几个命是小事,误了主子的大事那可就承担不起了。”
夏子末已然听出来这声音,便是那个上次送货的廖三。只听他又道:“今日我们照常,你们记住,进店后的第一件事是是控制住人,接着就是抄银子,如果店家不配合,杀,最后才是装米,只要一听到马车声,便往外搬,前后总共只有半柱香的时间。”
“我们什么时候领米?”又有人问道。
“这个你放心,每月初一,五十斤白花花的大米,够你老婆孩子吃的,你要不放心,随便问一下这里的每位兄弟便是了。”
有两个人证明道:“是的,每月初一,除了跟着三哥,这天下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差事了。”
夏子末听到这里,知道是这批人没跑了。正在这时,大门轰的一下打开,一垄已经带人冲入,刺耳的刀剑相交声瞬间响彻夜空。
持续的时间没有太长,在门外等了片刻,轻轻朝门里张望,那些人已被制住,正在给他们捆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