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有这等事,为何不早说?”赵桓惊得起身,愤怒的看着耿南仲。
这么大的事,竟然还要等自己问起?
耿南仲内心苦涩,刚才自己哪有机会说?但他 自不敢与太子分辨。
“下官糊涂,竟一时忘记了,”耿南仲低头认错,“下官觉得眼下还是静观其变为好,还是那句,只要太子兢兢业业,守好自己的本分,官家也没有办法,太子血脉纯正,朝中还是有许多支持太子的官员的。”
这番苦口良言,终于让赵桓有了反应,面上稍显平静。
“就听老师的吧,先静观其变。”赵桓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
东京,蔡府
“阿郎,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宋管家轻声在病床上的蔡京耳边说道。
“喔,回来了?好好,可有探听到什么?”
蔡京这么大年纪,突遭横祸,只能平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分毫。
又痛的一夜未睡,现下好容易松快些,刚打了个盹儿,又被宋管家喊醒。
“说是郓王和一少年同行,身边同时带了殿前司和侍卫司的人。而且,我们的人还感觉到,暗处还有他人在监视,所以没敢靠近。”
“嗯,应该是太子的人。唉!现在是把太子得罪的狠了,郓王其人,可要伺候的好喽。哎呦呦,疼死我了,狠毒的妇人,竟如母虎一般,当真撞我。等老夫好了,看我不,哎呦,哎呦,非休了此等毒妇。”
只要一动,腰间就如针扎一般,蔡京满腹怨言,开始不分场合、不分人前的喷涌而出。
宋管家直觉自己应该退去,但是蔡京不发声,他也不敢乱动。
正犹豫间,只听一娇柔的声音传入室内,此时听到,真乃天籁也。
“老爷,嘤嘤……”春娘迈着细碎的步子,急急的赶来,身后跟着两位端着水盆的侍女。
貌似因赶路太急,头上的发钗有点点歪斜。
宋管家仅瞄了一眼,就快速低下头去,略微颔首,躬身退去一旁。
“你去吧,记住,那位的府里,给我盯好了,有任何事都要告知与我,街上碰到那府里的人,也都给我客气着点。还有,通知下去,最近都给我夹起尾巴做人。”蔡京一连声的吩咐,又费了不小的气力,头上顷刻弥漫汗水。
“喏,小的这就通知下去。”说完,宋管家如蒙大赦般,急急退了出去。
“哼,奴家不依嘛,老爷,奴家好心来看您,您都不看人家,只和宋管家说话,奴家,奴家,嘤嘤……”
走至门前,春娘娇柔的声音丝丝袅袅的传入宋管家耳中,使得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真是酥到骨子里了。
宋管家走的更快,离开前,还体贴的关上了房门。
也不想想,蔡京都这模样了,还做得了何事?
“喔喔,我的小美人儿,莫哭莫哭呀,哎呦呦,疼死老夫了。”眼前的女子梨花带雨,带着满身的悲伤,蔡京很是心疼,又心痒难耐,想要伸手劝解,奈何身子不得动弹。
“老爷,您怎么样?还痛吗?”春娘急切的跪坐在床前,想碰而不敢碰的伸着双手,继而恨恨说道:“大娘子好狠的心,她可怎么舍得,呜呜,老爷您莫动,仔细躺着,春娘伺候您擦身……”
间或室内响起“老爷,您可真坏”的嗔怪声,房内一门之隔的侍女只听得脸红耳赤,只想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