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各怀心思,说了几句话后,就此分开。
一直到晚膳时刻,也是命人送进各自房间食用。
这可愁坏了清河县驿丞白左之。
他本是不入流的小官,好容易见着传说中的郓王,本想着能借此机会在郓王面前混个脸熟,这可倒好,自见过一面之后,竟再也近不得身。
难道自己当真要当一辈子的驿丞吗?
“老爷,可是身体不舒服?看您好像是出虚汗呢。”白驿丞坐立难安的模样终于引起自家夫人的注意。
她掏出绣帕,仔细的将白驿丞额头上的密汗擦去,又端起一杯凉茶,递到白驿丞嘴边,“公务之事,奴家不懂,但奴家愿意听,奴家想着,老爷说出来,心里到底好受一些。老爷,您觉得呢?”
“是呢,爹爹,安儿也觉得妈妈说的是。”白驿丞还来不及说话,就被一旁的白安儿抢过话头,“安儿觉得闷的时候,就会找院子里的花草说话,说过之后,果然就松快许多。”
白安儿一瓣橘子舔进嘴里,噗呲一口,汁水在唇间横流,嗯,酸甜酸甜的,真好吃。
白安儿满意的直点头。
白夫人看着自家女儿享受的小模样,不由的好笑,“妈妈竟不知,安儿你也曾有过烦心事?一瓣橘子就让你满足至此,怎还有事让你忧心。”
白左之看看活泼的女儿,又看看温柔的娘子,一丝安定之意涌上心间。
他调整了舒服的姿势,打算好好的听白安儿解释。
“唉!爹爹,妈妈,你们是不知安儿的苦恼啊!”拉长的语调不由的让白驿丞忍俊不禁,心中阴霾也冲散了许多。
“如果有人做了对女儿无礼的事情,但是女儿却不讨厌他,这该如何是好?”白安儿趴在桌上,无意的感慨。
什么?无礼之举!
白左之不由的紧张起来,但又不得不强自镇定,疑惑的看了眼白夫人,但见她同是满含担忧,想来也是不知发生了何事。
一挥手,先将旁边伺候的女使打发出去。
“安儿能否详细说说?也许爹爹能帮安儿出出主意。”
“其实说来,应该也没有什么,他应该不是有意。”白安儿又将一瓣橘子投进嘴里,白左之眼看女儿懵懂无知的模样,顿感自责。
是不是自己太过在意仕途,对女儿太忽略了呢?
“你不说清楚,爹爹又怎能帮你呢?”强忍悔意,白左之继续询问。
“那好吧,安儿说了,爹爹莫要生气才是。”
“嗯嗯,不管安儿做了什么,爹爹都不生气。”只想着女儿尽快交代实情,白左之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
“就是,就是下午时候,安儿实在闷的厉害,就回了原来的屋子看看,可是却在寝室里见到一名男子,女儿,女儿骂了他。”
说完,白安儿小心翼翼的看着白驿丞。
啪嗒,白左之只觉连接自己仕途的那根绳断了。
虽然不知那少年人的具体身份,但见他对郓王时的随意模样,傻子也知,这人身份极不简单。
而且白左之敏锐的察觉到,郓王和少年说话时,竟隐隐有讨好之意。
这下,白左之算是彻底乱了方寸,看来女儿是得罪了堪比郓王的人物啊。
别说仕途了,能保命就算烧高香了。
只见爹爹的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没一点正常颜色,白安儿深知,怕是自己惹了大祸。
“爹爹,你放心,安儿自己闯的祸,自己担着,绝不连累爹爹,女儿,女儿这就谢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