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左之牵着马车还没走近,就觉察到气氛有些不对。
少年衙内的脸色还好,正和那位秦副都知说着什么。
郓王的脸色就难看多了,貌似正在训斥他身旁那位嘴巴有些怪异的侍从。
“两位衙内,马车已收拾停当,您们看,还需要什么?”白左之逮个机会问道。
“给他!(牵走吧!)”
“嗯?”白驿丞看看手指着嘴肿侍从的赵楷,又看看赵福金,实在是不解。
这,自己应该听谁的?
“四哥,昨日不是商量好的吗?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赵楷也很疑惑,本就不佳的心情更加晦暗。
“喔,我想了想,还是骑马为好,马车太耽误工夫。”当着外人,赵福金不想多做解释。
“可是你的身体能否?”
“只要三哥没问题,我就没事。”赵福金随即答道。
“呃,我的身体自然能够承受,三哥主要是担心金儿。”
赵楷自不会承认自己还不如一名女子,只得硬着头皮回答。
赵福金却不想理会他太多,点点头不再说话,她现在只愿能早些到达潼川府。
希望到时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
“衙内,请稍等,卑职帮您在马鞍上铺上软和一点的垫子。”赵福金正要上马,被秦毅阻止道。
坏了!
一旁的钱台多第一反应就是赶紧请罪。
他还没来的及下跪,屁股上已率先挨了一脚,“本衙内的垫子呢?”
赵楷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声音。
看来自己还是对这些家伙太宽容了,一个个的都忘了自己的本分。
钱台多也很委屈,明明是郓王您执意要先一步单独出发的,东西带的不齐全怎能怪在自己身上。
同时,看着秦毅的目光更加幽怨:秦兄,这样下去,要出人命的,你知道吗?
“如若衙内不弃,下官那倒有一条合适的垫子,也许能挡一时。”
此时,白左之的声音犹如救命稻草,瞬间给了钱台多希望。
“还傻跪在那做什么,还不快随白驿丞去取。”赵楷冷哼。
“是是,卑职这就去。”说完不敢再耽搁,拉着白左之就跑。
……
毫无疑问,对于赵福金来说,今日必将又是艰难的一天。
抛开身体上的不适,尽管自己万分小心,腿上的伤口还是裂开了。
只是,许是因为赵福金习惯了这份疼痛,还有临走之前白左之的赠药,伤处似乎还可以忍受。
是以,剩下的路程,除非一些必要的休整,赵福金等人当真是马不停蹄的直奔潼川府。
当到达潼川府治下的郪县,连阴数天的天空终于下起雨来。
“四哥,别看了,坐下歇歇。这一路,可是苦了你。”
连日来的赶路,郓王赵楷早已失了风流模样,黑黑的胡茬让这个娇宠大王凭添了一丝硬朗。
王爷尚且如此,身后的钱台多沧桑更甚。
不但要满足着郓王这样那样的要求,还要时刻被拿来与那个男人对比着。
对比的结果,自然是以自己的屁股被踹而告终。
唉!
“三哥,你看这雨,还要下到几时?”
赵福金看着远处在雨雾中,隐隐约约的山峰,心中充斥着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