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然想不到以后自己以后会因为这时候的随意被傅闻渊按着吃了多少遍,最后嗓子都哭哑了。
今天的新人不多,很快就轮到了他们。
工作人员是个年轻的小姐姐,自从他俩来就一直时不时地朝他们这里看,轮到给他们办手续的时候更是笑得和朵花似的,不停地夸赞,“你们是我工作这几年以来见到过最好看最般配的新人了,一定要百年好合,白头偕老哦!”
办完手续之后还硬塞给了陆时一束花。
陆时笑着道了谢,傅闻渊却垂着眸子,神色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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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同从今日起生效,希望你这两年内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做出格的事。”两人坐在车里,傅闻渊的指尖轻点扶手,漫不经心地说:“如果一定要做,最好不要被我发现。”
“好。”陆时低着头,一点都没有嫁人的实感,心里闷闷的。
从前父亲曾说,如果他嫁人,一定会给他十里红妆,长龙游街,风风光光地把他送出门。
到时候父亲从他出生时就埋的酒也会被挖出来,宴请十方宾客。就算他喝不了,闻闻味道也是很好的。
可惜,这一生还能有机会再见到父亲么?
罢了。
陆时吸吸鼻子,收拾好心情。现在这个没有感情,也没有婚礼,等离婚了再找一个就是。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不遍地都是。
从前求娶他的人踏破府中的门槛,换了个地方,总还能找到真正两情相悦的夫婿。
突然,他面前响起叮叮当当的一串清脆的声音。
陆时闻声抬头,傅闻渊修长的手指上挂了一串钥匙,正举在他的面前。
“结婚后你就住在这里,我平时不会过去。”
这是他这几天听见的第一件好消息了。
青年嘴角微微翘起,润泽的眼睛弯成了一道月牙,高兴极了:“谢谢!”
可爱得像个拿到糖果的孩子。
傅闻渊心中一动,没忍住从手边的储物槽里抽出一张卡,强硬地塞进陆时的手里。
“多买几件衣服,别给我丢人。”
塞完之后傅闻渊就没再说话了。
真是奇怪,他原本只打算结了婚之后让陆时自生自灭,两年之后两个人好聚好散,今天看见陆时不怎么高兴的样子,莫名心里发堵。
这个人不仅溺水之后像换了芯子一样,甚至有一种奇怪的魔力,让人总是忍不住想要顺着他的意。
“我什么时候可以搬进去?”陆时一秒钟都不想在那个家里待了,虽然管家和阿姨们对他都非常好,但是他看见苏家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样子不仅厌烦,还会特别想家。
“随时。”
好耶!
陆时在心里小小地欢呼一声,笑眯眯道:“你真好!”
傅闻渊额角突突地跳了两下,特别想捂住他的嘴。
好在哪里,哪里好了?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世家的娇娇公子哥当面夸他人真好。
能不能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他是谁?
殊不知陆时夸他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作为丞相家的嫡子,他从小出席各种场合,见过的高官贵妇数不胜数,甚至因为皇后非常喜爱他,他经常进宫,连皇帝都经常见。傅闻渊给他的气势虽然和天子一般,但也不至于到看见就头脑昏乱,维持不住仪态的地步。
况且,傅闻渊出手可比那位大方多了。
陆时在心里稍微唾弃了一下自己的不敬。
没有对他天然的畏惧,自然就能看出他的好来。
……虽然不好的地方也有不少。
到苏府时,陆时甚至是从车上跳下去的。
他准备现在就把东西收拾收拾,全部打包带走,反正他行李也不多,今天晚上就能住上新家了。
结果定睛一看,家门口已经停满了各色豪车。
“这么多人来这里做什么?”他没注意把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声。
“当然是是祝贺我们新婚燕尔。”傅闻渊还没有走,回答了这个问题。
虽然他说不办婚礼,但向来重利的苏鸿晖怎么可能放弃向各大世家宣告的机会,自然逮到办场宴会,告诉所有人联姻已经顺利完成。
“我们?”陆时这才对自己已经嫁人的事实有了实感。
说来可笑,他自己结婚,家人做主宴请宾客,他本人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还不回去么?今天可有不少礼金可以收。”傅闻渊双腿交叠,一只手撑着额角,戏谑地看了眼陆时。
“那你呢?你不用出席?”
“没时间。”傅闻渊丢下这句话,车门一拉,扬长而去。
陆时羡慕地注视着他的车慢慢跑远了。
真好,他也想说自己没时间。
还没走到别墅门口,陆时就看见管家远远地等候,时不时四处张望一下,看见他之后眼睛一亮,连忙小跑过来。
“我的少爷哟,你可算回来了!快快快,造型师已经在室内等着了,咱们悄悄从小门进去,被媒体拍到您现在这样就不好了。”
虽然时代不同,但这熟悉的话和他之前的老管家简直一模一样,陆时听得头都大了。
只要有宴会,他最起码要被按在椅子上收拾一个时辰起步,不然父亲母亲总是会教育他不修边幅,是对宾客的不尊重。
推开造型间的大门,苏白茶正坐在里面和一个与他差不多大年纪的男孩聊天,身后的造型师小心翼翼地给他喷定型胶,看样子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他一进门,苏白茶身边的男孩就敌视地盯着他。
“小雨,你不要这样。”苏白茶轻轻拉了下男孩的衣角,然后转头对陆时说道:“哥哥,这是柳雨,我最好的朋友,是柳家的小儿子,你应该还没见过吧?"
"对了,今天我和爸爸妈妈一起去挑礼服了,看你睡的正香,就没有叫你,你不要生气,我给你把礼服带来啦,在那边挂着呢,咱们俩是双生款,你看看喜不喜欢?”
陆时看了一眼苏白茶身上的礼服,又看了眼旁边挂着的那套,明显比苏白茶的素一些,没有太多的装饰。
苏白茶身上的那件领口有繁复的暗纹刺绣,细碎的水晶镶边,看起来就非常精致。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苏白茶今天结婚呢。
他身边的那个男孩却没觉得有任何不对,“白茶,他对你这么坏,你不仅不生气,还记得给他带礼服,脾气也太好了。”
苏白茶笑着摇摇头,“没有啦,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计较的?哥哥只是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我相信过段时间就会慢慢好起来了。”
“……”陆时没有理会他们的独角戏似的对话,径直走到另外一边椅子坐下。
“动作快一些。”他对造型师说。
现在父亲母亲不在,他才懒得做样子给这些人看,也就是苏白茶整天像个花孔雀一样,一有可以展示自己的机会就开屏。
这种心态的哥儿和小姐他见得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但他不管打扮得多素净,从来都不会被别人夺取众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