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辰答道:“奴婢不知,只是曾在祥和茶楼门口,听到赵公子称呼那位公子为‘裴兄’。”
众人一起转头看向赵谦,赵谦心中惶恐,对母亲低声道:“是......是裴晋。”
傅氏听到“裴晋”二字,暗自咬牙。自己费尽心思才让女儿与裴晋见上一面,可裴晋根本都没往自己女儿那儿瞟一眼。可程颜姝却能“偶遇”裴晋!
程齐道:“原来是裴二公子。那伯夫人不必担心了,裴二公子的话还是有说服力的,这回伯夫人该不会还不信吧?”
安仁伯夫人一边安抚赵谦,一边想道:就算是裴二公子见到了,程齐也不见得能拉下老脸真的去求证。想到此,安仁伯夫人梗着脖子嘴硬道:“一个丫鬟说裴公子见到了,那就一定是真的?莫非还能跑去裴家求证不成?那我说天皇老子见到了,我们也去求证吗?”
程齐皱了皱眉,暗道这安仁伯夫人怎的如此油盐不进,还话语粗俗。
傅氏道却是想到了,若去裴家求证,又能和裴家拉上一层关系,同时还能抹黑程颜姝一把。于是,傅氏道:“去裴家求证,也不是不可行。我想裴家不会介意的。”
安仁伯夫人瞪着眼道:“那岂不是让裴家看了笑话?”
程齐严肃道:“程某也不想将这种事广而告之。但若是伯夫人坚持说此事是小女的不是,还想闹得天下皆知,程某不介意亲登裴府的门。”
安仁伯夫人内心挣扎,若说就这么算了,她可咽不下这口气!
赵谦暗暗拽着安仁伯夫人的衣袖,小声道:“娘,可我当时没看到裴晋啊!那丫鬟该不会是瞎说的吧。”
安仁伯夫人一想确由有此可能,便抬起了下巴道:“程大人别在这儿吓唬我,我儿说当日根本就没见到裴公子,程大人真若登了裴家的门,还不知谁是笑话!一个丫鬟的话,也想唬我?没门!今天要是不给我说法,我就到处去嚷嚷,你们程家大小姐私见外男,还动手打人!看谁丢脸!”
程齐气得直瞪眼。他每天跟朝中的老狐狸打交道,大家都是表面客气,暗地里以文字交锋,他从来没见过如此胡搅蛮缠、言语粗俗、还无耻的妇人!
“父亲,”白若芙走到程齐面前,奉上一杯茶道,“先喝杯茶,消消火气。”
程齐心想自己的涵养自然不能不如女儿,便接过茶杯,饮了一口。
白若芙转向安仁伯夫人道:“不知伯夫人想要什么说法?”
安仁伯夫人哼了一声道:“这还差不多!你要跟谦儿道歉!再去寺庙为谦儿祈福,在佛祖面前保佑谦儿灾病全消,福泽绵延。”
程齐冷哼了一声,而白若芙似在思考此事是否可行。安仁伯夫人见程齐没有说话,白若芙又一副思考状,便以为程府为名声着想,态度软了下来。安仁伯夫人一时有些得意,趁火打劫道:“之前你与谦儿议亲之事,现如今肯定是算了。不过你私见外男,名声已毁,也嫁不了什么好人家了,你若愿意给谦儿做个平妻,我也勉强同意了。”
白若芙双目如利箭射向安仁伯夫人。安仁伯夫人忽然感到全身发冷,如坠冰窟,这程大小姐的眼神如此惊悚骇人,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斩杀于原地!
程齐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案上,心想去他的涵养,这安仁伯夫人竟无耻到如此程度!他再也不想理安仁伯夫人,高声喊道:“高管家,进来!”
高管家急忙跑进厅内,恭敬道:“老爷,请吩咐。”
程齐高声道:“去,带我的帖子去裴府!问一下裴二公子前几日去灵慧寺,可曾遇见了赵谦赵公子和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