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这位大人,恩师如何蛊惑学生了?可有证据?”
卢观大怒,“尔等皆是证据!”
“大人身为朝廷钦命的官员,却怎么连律令都不熟悉?这顶多算是强词夺理,如何算作证据?难道仅凭大人一张嘴就能颠倒黑白?”齐佑麟也站了出来,讥笑道。
众人也纷纷附和,他们中许多人虽不辅修法学,可苏铭却也教过,这些基础的律令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如今派上用场,不禁有些感慨,苏先生教的都是有用的学问啊!
越发觉得,这卢学正,真不是个东西啊!
这种人都能成为朝廷命官,老天瞎了眼啊!
“你是何人?遮遮掩掩的,不会是其同伙吧?”卢观冲着人群中一戴着面具的男子问道,随后又看向齐致远:“齐县令还不把人一并抓起来审理?”
齐致远黑着脸,强压怒火道:“本官才是锦鲤县县令,不容你来置喙!”
他看向面具男,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这副打扮?”
“回县令大人的话,小人不过是受苏先生授课之恩的一个读书人,方才卢学正所言……”
面具男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的确属实!”
“轰隆!
满堂哗然,卢观意外的望向他,还道是苏铭的同伙,却没想到是来巴结自己的,嗯悟性不错,此子看着很有前途。
外面的读书人更是骂翻了天,脱下来靴子就往他脸上扔,一边扔一边骂。
“狗日的白眼狼啊!”
“苏先生平日是如何待我们的?羊羔都知报跪乳之恩,你简直禽兽不如啊!”
“怪不得蒙头掩面,原来是个鼠辈!”
倒是不怪众人如此义愤填膺,他们中出了个叛徒,还站出来似要作伪证,害苏先生清名,一时间众人忧心如焚。
这可坏了啊!
卢观却是面色大喜,连忙道:“快快将苏铭是如何荼毒尔等的事实具实吐出!齐县令可就在这里,你可千万不要想着添油加醋!”
说着,还不着痕迹的冲着面具男使了个眼色。
意思是你可得好好添油加醋一番啊!
面具男立马会意,上前道:“我在苏家小院外连听数日的课,每日都有免费的讲学……”
他说着,卢观就立马在旁边补充,”试问这天下何来免费的午餐?若非居心不良,想要蛊惑你们,怎么会有如此好心?”
面具男继续道:“他讲的也多跟传统经义不相符合……”
卢观立即对着一旁记录供词的笔吏道:“快记下!此乃离经叛道,祸害思想!”
“有时他会单独留下一些表现不佳的学生,进行训话……”
“这一定是要索要好处,牟取私利!”卢观眼睛越来越亮。
“偶尔还会停学,让我们去县外踏青游玩……”
卢观捂着心口,悲呼道:“鼓励学生怠学,我江都府勤恳上进的学风都被败坏了啊!”
他红着眼睛,此刻好似一个学风卫士一般,怒视苏铭道:“庶子!你的学生亲口指认,你还有什么话说?”
苏铭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面上却是露出愤恨的神情。
“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话说呢?
卢观得意起来,“哼!这便好,莫要说本官跟齐县令不明察秋毫,冤枉了你。”
却听面具男又道:“卢学正,我还没说完呢。”
“居然还有?也罢,快说快说!”说着,卢观对着笔吏嘱托道:“千万要记下来!”
下一刻,却听面具男道:
“苏先生,真乃一代圣师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