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梨一手接过茶杯,一手握住桦公子的手问道:“那公子觉得我来此作甚?”
礼某人趁机揩了一把天下第一男妓的油,心中不禁感叹:这张脸也就比许冽差那么一点,真是美,准确说不是差,是各有各的美。
毕竟五百两黄金送出去了,多摸几下还划算。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桦公子,拇指不停地摩擦他的手。
桦公子笑了笑,若无其事的抽回手,转身拿起桌上的茶,一杯灌下。
礼梨看得出,他明显是害羞了。
在花楼的男妓竟然还会害羞,真是稀奇。
桦公子调整了一下气息:“姑娘并非荒诞之人,来我这只是避难而已。”
竟然能猜透她的心思,看来有几分聪明。
礼梨顺势坐下,放下茶杯道:“既然桦公子知道小女子的意图,今夜就需桦公子委屈一下和我待一夜了。”
桦公子没有说话,走到琴旁席地而坐,弹起刚才在大堂弹的曲子。
少了琵琶的配合,琴音透出几分悲凉,明明是首欢快的曲子,硬是被他弹得如泣如诉。
“这首《宴客曲》是前朝一位公主所作,献给皇家中秋之宴,曲中尽舒阖家团圆之乐,宾至如归之喜,公子的《宴客曲》为何掺杂着寥寥悲意?”
宴客曲是南明诗,也就是礼梨嫡亲的皇姑姑所作。
幼时因瞧不起庶子南明义,被南明义使诈和亲草原,背井离乡。
桦公子的琴声戛然而止,抬头看向礼梨,眸中有些许震惊,似是疑惑这位姑娘小小年纪为何会识得此曲。
他神色黯然,道:“母亲教我的第一首曲子便是《宴客曲》。”
礼梨见他神情不对,好像戳到桦公子的痛处了。
既然已经身处此地了,亲人团圆该多么奢侈。
桦公子虽然面色依旧如常,可他眼中的落寞和悲伤礼梨竟然都读懂了,那是她自幼时经常会出现的神情。
同是天涯沦落人。
礼梨双脚不受控制地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道:“公子相信一见如故吗?”
桦公子显然被礼梨的举动惊到了,赶忙抽出手。
而礼梨却不在意这些虚礼,此刻突然只想安慰他:“公子的父母姐妹可能尚在人间,而我的亲人全部被山匪杀死,只剩我和爷爷逃了出来。”
“在下听姑娘说参加花展是为了给爷爷买药,却不知姑娘……”桦公子十分动容,蹙起的眉眼让人忍不住怜惜。
“我没事,反正那时候我也不记事,现在和爷爷过得很开心,只要爷爷在我身边就好了。”说完礼梨挤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安慰完了,现在得做点值五百两黄金的事了吧。
“桦公子,长夜漫漫,你我空坐也是无聊,不如...”说着礼梨慢慢靠近桦公子的脸,眼看就要贴上他的唇。
她看着桦公子俊秀的脸庞戏谑道:“桦公子果然秀色可餐。”
“不如我们...”
话还没说完,桦公子反手搂过礼梨的腰,浅然一笑,说道:“莫负了姑娘的千金良宵。”
礼梨骇然,自己这是调戏不成反被调戏了?
不过她本身可不是什么小白兔,虽然情窦未开,戏耍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礼梨用左手挑起桦公子的下巴,慢慢靠近桦公子的耳朵,轻轻地呼一口气说:“桦公子不是清高自傲,卖艺不卖身吗?今日怎么,肯为小女子舍身?”
礼梨从小可是在褚秀才家看过不少话本,话本里都是这么讲的,男女之间的挑逗。
桦公子侧耳一笑,道:“姑娘美若天仙,伺候姑娘是崇桦的福气。”
原来他叫崇桦。
长在高山的白桦,本该身在高处,一身高洁,俯瞰众人。
礼梨正出神,‘砰!’的一声,刚才半开的窗户直接被人一脚踢开,来人阴着脸,一脸怒气,十指紧握,两只眼睛布满血丝,直直地瞪着礼梨和崇桦,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他们撕碎。
竟然是许冽,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礼梨赶紧从桦公子的怀里起身,规规矩矩地坐在桌前。
哎?不对呀,她怎么突然有种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
崇桦看见许冽不仅没有害怕,还笑着起身走到窗边,将破碎的窗户扶起来,轻声细语道:“每次来都不走正门,我的窗户惹你了?”
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嗔怪!
礼梨震惊之余,眼神不忘在许冽与桦公子二人之间流连。
还每次来...…
怪不得,怪不得啊!
从礼梨替许冽表白开始他的举动就不对,原来他真的是……
也难怪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她竟然碰了许冽的男宠!
这个世界真的太恐怖了!
范爷爷,我觉得我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不仅知道了奉国将军的特殊癖好,还调戏了他的男宠...
找机会,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