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门卫,见是李兴垣,便上前说道:“小先生回来啦?此行收获颇丰啊?”
“唉,未有收获,只见到了那马车,未见其人。”李兴垣叹道。
“咦?方才与你们同行的,不就是昨日那车夫吗?”
“啊?!”
李兴垣与独孤薇听到此言,皆是一惊,随即转身向城内望去,只见那人已跑到了玄庆坊的门口,一刹间便转进了玄庆坊。
二人翻身上马,便向着玄庆坊追去,然而,进入玄庆坊内,却因人流混杂,难以寻找其身影。
二人便想起了渔阳客店,到客店中询问钱掌柜:“方才可见一人匆忙跑过?”
“从我门口过之人,我看都挺匆忙的。”
二人询问未果,又去往东城的安平车店,询问到了那车夫的住处。
待二人找到那车夫的家时,却发现他尚未归来,无奈之下,二人也只好离去。
“还是先去向金老爷禀报吧,再如何询问那马车夫,小姐也应是在雄武关附近。”李兴垣说道。
李兴垣与独孤薇来到金家时,正赶上金老爷与夫人在正厅二楼用晚膳。
说是用膳,那金老爷与夫人是完全没有胃口,一旁的管家和丫鬟都在劝着二人多少吃点,而二人就是愁眉不展的发着愣,看着满桌的饭菜发愣。
金老爷与夫人忽的听到李兴垣与独孤薇二人归来的消息,精神为之一振,因为今日还接待了几波形形色色的武人,都不似李兴垣一般让人觉得可靠,故而将大部分希望都寄托在了李兴垣的身上。
“快快有请!”
金老爷吩咐管家到院外去迎,还在二楼窄廊栏杆上望着,见二人并未带回女儿,又有些失望的回到了屋内,叫上金夫人,同下一楼迎客。
“金老爷,我们将那车夫带了回来,但他太过狡猾,入城便隐入人群不见了,还请派人去拿他回来!一问便知。”李兴垣说道。
金老爷一听,便立即吩咐管家去安排。
“回老爷,周将军早已安排了武侯在那车夫家附近埋伏,他若回家,便由武侯直接押至咱府上。”管家回道。
金老爷点了点头,又转向李兴垣二人,微笑说道:“二位郎君,一路劳顿,刚巧我与夫人正在用晚膳,尚未动筷,如不嫌弃,一同上楼吃点?”
忙活了一天,李兴垣与独孤薇还真都有些饥饿,便回应道:“恭敬不如从命。”
几人正待要上楼,此时,进来一人,凑到管家身旁小声耳语了几句,又出去了。
“回老爷,那车夫已押至门外。”管家又说道。
李兴垣与独孤薇惊叹之余,打量了那管家一番,接着李兴垣向金老爷说道:“如此甚好!我二人也探查到一些踪迹,正待那车夫来验证,叫他来一问便可知晓小姐去向。”
“快将那车夫押进来!”金老爷也顾不上与李兴垣客套,立即回身坐到了主位之上。
金老爷一发话,管家便出去了。
一旁的金家夫人也是紧张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一会儿,管家带着四个人进来,是三个一身青色的武侯押着那车夫。
李兴垣与都独孤薇仔细一看,果然是他。
“管家!叫人进来将这车夫看住,这几位军爷每人赏银一两!”金老爷吩咐后,管家便又去安排。
不一会儿,进来了几个壮汉,将那车夫带到了厅中央,叫其跪下。
“多谢金老爷赏!”那几个武侯一齐向着金老爷抱拳拱手,而后美滋滋的离去了。
李兴垣与独孤薇也回到客座上坐好。
那车夫吓得浑身哆嗦着,眼泪汪汪地跪在那里,不知所措。
这一切的变化李兴垣都看在了眼里,他一直在观察那车夫的一举一动。
而后那车夫左顾右盼,便发现了坐在一旁的李兴垣,扑上去抱住了李兴垣的大腿,哭喊道:“小郎君,你好人做到底!叫他们放了我吧!我只是听命行事啊!没有那么大的罪过啊!”
李兴垣依然冷静的看着那车夫,二人一时僵在了那里,几个院子便要上前将那车夫拉回去,然而,李兴垣却抬手示意不要管他。
“好!我便叫他们放了你!”李兴垣忽然说道。
屋内的众人纷纷看向李兴垣,那车夫也停止了哭喊,抬头看向李兴垣,眼中迷茫似是稍减了些。
“不过……你要先将这两日的来龙去脉一一讲来!”
“好!好!我说!我说……”那车夫连连点头称是。
金老爷全程未发一语,只是在一旁看着李兴垣处理此事,用手微微撵了撵胡须,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昨日一早,我便听东家安排,驱车前往金家坊西门去接金家小姐,小姐上车时只是说要去雄武关送些货物,待我们行至玄庆坊时,还被一排商队阻挡了一阵……”
李兴垣心中一惊:那便是马兄的商队啊!我们昨日早晨竟然还擦身而过!
“我刚要催促,小姐便特意吩咐我不要声张,等待商队过去。待到顺利经过了子城北门的盘查,径直出了北门,我便驱车沿着官道往雄武关方向去了,一路上都很顺利。约午时左右,远远能望见那雄武关了,此时,道旁忽然出现了一个野人,那野人身形巨大,身上裹着各种兽皮。我便要打马绕开那野人,谁知那野人上来便牵住了马……”
“野人?!”众人稍一迟疑,都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