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在这扯皮!哪里来的野人?我看是你见财起意,快说!我女儿到底去哪了?还不据实讲来!”金老爷有些愤怒地嚷嚷着。
“金老爷息怒,我二人确实见到了停放在道旁的马车,而马车东侧的林中,确是有巨大和细小的两种脚印,向着密林深处并行,我由此推断,小姐应是未受伤害。”李兴垣说道。
听了李兴垣的一番话,金老爷与夫人有了些安慰,便又沉下心来,继续听车夫交代。
“那野人拦住了马车,我也是吓得慌了,小姐却叫我不要怕,但我又怎能不怕啊……接着那野人竟然解开了车套,一拍马屁股,那马便径自向着雄武关跑去了。我自然是要去追马了,到了那雄武关……”
“等等,你去追马?那小姐呢?你就不管了?”李兴垣打断了车夫的话。
“那野人如此高大!我也管不了啊!不过,我觉得那野人并无恶意,而且金小姐好像是认识他一般……”
“呸!我女儿未出闺阁!哪里会认识野人?莫要在此胡说八道了!快说我女儿到底去了何方?”金夫人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我真知不道啊!我去那雄武关要马,却被关押了一夜,若不是今日午时才有个大官似的年轻人来把我给放了,我都没机会遇见这二位好心的郎君。”
“好!”李兴垣示意车夫不要再说,随后向着金老爷说道,“金老爷,既然如此,这车夫也只是听命而已,已交代无余,便放他走吧。我还有细情,要禀与您知。”
那金老爷看了看车夫,又看了看李兴垣,稍作思忖,斜眼看了一眼管家,说道:“管家!带这厮下去吧!”
管家应了一声便与几个壮汉押着车夫出去了。
“我二人跟着那脚印,去到了一个山洞,那山洞便在那城墙山脚下,进入山洞一番探查后,未发现任何小姐的踪迹,只是出口似是被一块巨石挡住,从顶部露着的小孔向外看,发现那山洞应是通向了关外。我二人无文牒在身,无法前往关外继续查探,故而便先赶回来禀报了。”
李兴垣一番话说完,金老爷陷入了沉思之中,只觉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平日一向乖巧的女儿怎会突然卷进这样离奇的事件之中。
“多谢二位少侠!路途辛苦,请上二楼用膳吧!”金老爷站起来向着李兴垣与独孤薇二人施了一礼,又继续说道,“文牒之事不必挂怀,今夜便在金府住下,明早便可送至二位少侠手上。”
李兴垣与独孤薇一整日未曾进食,便应邀上了二楼与金老爷、夫人一同用膳。席间气氛较为尴尬,金老爷一直在询问李兴垣父母家族之事,而李兴垣能简则简,不失礼节的同时总是让金老爷难以追问。
“管家!带二位少侠至主园西厢小院住下吧!”金老爷安排道。
“是,已吩咐人收拾过了。”
二人跟着管家下到一楼时,独孤薇无意间又看了一眼那厅中的白虎皮,忽然眼前一亮,似乎是想通了什么重要的事。
二人跟着管家到了西厢小院,进屋后,管家询问了一番各类需求,李兴垣一一答复后,又接着问道:“管家,请问那小姐的贴身丫鬟现在何处?”
“莲儿?便在这旁边的耳房修养,少侠找她作甚?”
“多询问些情况,也好判断小姐的去向。”
“唉,那日小姐失踪,估摸她也是吓坏了,唉,倘若起的早些,许是能见到小姐离开,重阳那日深夜我还曾训斥她早早休息来着,唉,这年轻人真是精力旺盛啊。”管家说完便摇着头离开了。
李兴垣听了此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便去与独孤薇一起放好兵器行囊。
李兴垣刚要离开,却被独孤薇拉住。
“阿兄,还记得那白虎皮吗?”
“什么白虎皮?”李兴垣不解地问。
“马兄说的那白虎皮啊!”
“不是在金老板那厅中么?”李兴垣有些纳闷,随即茅塞顿开的说道,“哦,马兄之前说咱们没有机会再见那白虎皮,这不见到了?呵呵,你还记得,唉,当务之急,咱们还是先去问问那贴身丫鬟吧。”
李兴垣说罢,便又要走,独孤薇仍是拉住。
“马兄所说的那巨人与车夫所说的野人……”独孤薇若有所思的说着。
李兴垣恍然大悟,接着说道:“……莫非是同一个人?!”
李兴垣快速的思索着,却没想到任何可循的踪迹来佐证这一想法,对着独孤薇说道:“这虽不无可能,但当下还是先去问问莲儿吧。”
二人来到耳房。
莲儿丫头得知是这二位少侠到访后,便立刻下床跪下谢恩,独孤薇也立即将其搀扶起来扶至榻上修养。
“莲儿姑娘,举手之劳,无需挂怀,今日来此是想询问你家小姐近日有何异常,怎会突然决定向北而行?”李兴垣问道。
“这……说了怕是你们也不信,小姐已有些时日不怎与我说话了,故小姐所行所想,我这贴身之人也是无从知晓。”莲儿无奈地说道。
“这便是异常。何时而起?因何变故?”
“何时……这么想……好像自从七夕那次,出行回来,便对我有些不理不睬了。唉,那也确实是我的错,可我也没办法呀。”
“还请将七夕那日之事细细讲来。”
“好!”莲儿想了想,继续说道,“七夕那日午时过后,小姐与其他几家的小姐们同去北郊河旁,一同行穿针乞巧之礼,最终小姐得了巧,甚是兴奋,接着几人又说去林内捉蜘蛛,再比试喜蛛应巧,小姐拉着我便去往了林子深处。待捉到蜘蛛后,我二人才发现迷了路,走着走着又碰上了野猪,慌忙逃跑中,我二人便跑散了。接着我误打误撞地回到了林外河边,找来护送的家卒们进林去寻小姐,然而我也没能记得之前是怎么走的了,众人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我正在河边着急呢,小姐却自己缓缓的从林中走了回来,安然无恙,当时可把我急坏了,但是,小姐看到我只是瞪了我一眼,也没打我骂我,只是从那回来之后的第二天,便开始对我爱答不理的了。”
“嗯。”李兴垣思索着应了一声,又问道,“那小姐八月十七订马车之事,可是你去办的?”
“今日我听刘妈妈说了,但我确实不知马车之事,小姐倒是吩咐我去过那车店,在重阳节前一日送了一包袱成衣过去,说是要带给沧州的……谁来着……忘记了。”
“那小姐与夫人因为亲事而闹别扭,你可知晓细情?”李兴垣又问道。
莲儿无奈的回答道:“何止是知晓,唉,我还因此挨了老爷一顿大骂呢!”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