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尉看着他就心烦,“钱铭生行贿罪刑已供认,现没收行贿钱财一百两,杖二十,罚银十贯,行刑!”
衙役拉着脸色苍白的钱铭生出到大堂。
钱员外紧跟其后。
没一会儿,就响起了钱铭生的惨声嚎叫。
二十杖下来,钱铭生彻底晕死过去。
衙役拉尸体一样提着他回来,任由钱员外抱在怀里。
“铭儿,你有没有事?别吓爹啊。”
“状告人钱员外,请问被告人偷窃一事,你可有人证?”
钱员外哭着摇头:“是小儿看到,带草民跟几个下人去搜的,并无人证。”
县尉沉吟片刻,目光落到陆书白身上:“本官虽观你性情,不像是贪财之人,但你们双方人证物证皆无,钱员外几人又当场从你身上搜出了银票,因此,本官只能暂时将你收监,待查明真相,再行判案。”
他看向夙沐:“鉴于你对本官的不信任,本官可以特许你参与此次查案。若你能先于本官寻得证据,以洗脱尔舅之嫌疑,本官亦可放人。对此,尔等可有异议?”
视线在两边人身上游移了一下,见他们没有异议,县尉开口:“退堂!”
夙沐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舅舅,你放心,我会找到证据的!”
陆书白微微点头,低声道:“此案疑点不多,我觉得你可以从钱铭生身上入手。”
“我明白。”夙沐点了点头,眼睁睁看着陆书白被带走。
离开之际,夙沐心有余悸地多看了眼钱铭生皮开肉绽的臀部。
二十杖尚且如此,舅舅若真要被杖九十,只怕会真的没命!
倘使郡主没有来,也没有插手此事,他该如何?又能如何?
纵使他下跪去求钱员外,钱员外愿意放过舅舅,恐怕也只是从轻发落,让舅舅少受几十杖。
剩下那二十三十杖下来,舅舅一样会落得钱铭生这般,到时候请大夫,养几天伤,舅舅回到村里又要如何忍受那些流言蜚语?
夙沐低着头,心情沉重地往堂外走去。
“沐子哥!”
他抬头一看,“松子?你怎么在这里?”
“我早来了,只是刚刚那郡主的人把我挤开了,我才没跟你说话,后面你又进去了,我就更没机会跟你说了。你还没吃早饭吧?这个给你吃吧,虽然冷了,但肉馅的,冷了也好吃。”
张松明把怀里的包子塞给夙沐:“话说,你舅舅应该不会有事吧?你怎么没继续求一下那个小郡主?我感觉她挺好说话。”
“县丞父子藐视皇权,得罪了郡主,郡主来治罪,惩办贪官,可以先斩后奏,并无不妥,但别的案子,即便她是郡主,也是不能插手的。”
夙沐垂着眼眸,语气坚定:“我会救舅舅出来的。”
“唉。”张松明叹了口气,“好不容易你家迎来了件好事,没想到你舅舅这边就出事了。”
夙沐抬眸,怔忪道:“我家有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