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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盛江今天没像往常一样帮凌静怡拔草。他从春节前后一直被凌静怡撇开关系,生着闷气。
拔草结束了,有人拉他回知青点吃饭,他摇头婉拒了。等拔草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他仔细找了找四周,才见溪流上有她的身影。
柳盛江赶紧走了过去。
只看到凌静怡委屈巴巴地蹲着,皱着莹白的小脸,在溪边用溪水小心翼翼地洗掌心上的血渍。
柳盛江目光俯视下来,眼底分明存着一抹笑意。他从口袋里掏出药膏,不顾凌静怡震惊的眼神,想给她的手心厚厚敷上一层。
凌静怡一看到他那张脸,就反胃。她啪地打掉,药膏直接掉到地上,差点掉进溪流里。她撇开他,没让他碰到自己一丁点。
柳盛江低声:“手心都烂了,怎么还拔草?你傻不傻,不懂跟队长请假?队长又不是不好讲话。”
凌静怡语气冷漠:“不用你假好心。关你什么事。”
柳盛江无奈。他也不知道他那儿惹到她了,先前还好好的,突然有一天态度就变了,现在像个呛口小辣椒。
“我也管不了你,家里喊我顶岗回城,明天我就返程了。”柳盛江昨晚收到来信,是他母亲写来的。
跟他说花了一笔大钱,找了个即将退休的亲戚,央求人家把岗位给他顶岗。是在纺织厂里的正式工。
这年头工厂都很吃香,也不知道母亲求了多少人,花了多少钱,才帮他找到这么一个位置。
凌静怡偏过头,没看他,视线落在溪流里,“回就回吧。没什么好告诉我的。我们本来就不熟,关我什么事。”
柳盛江见私下无人,他笑着蹲下来。
“扑咚”一声,他被女孩伸脚一踹,踹进了溪流里。柳盛江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溪流的水不深,大概到他腰际。
这条溪流主要是雨水汇聚而成,不是饮水点,平时村民并不在这里洗衣服洗澡。
但是光天光日下被女生踹进溪流里,是他平生第一次遇到。
凌静怡冷冷地看着他。
她找不到柳守义,本来心里就很烦躁,他又像苍蝇一样老凑上来惹她,没看到她不耐烦的眼神吗?
她看了眼掉在地上的药膏,当着柳盛江的面,旁若无人地拿后转身就走。
“喂,你就这样走了?”
要不然呢?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再多踹几脚。算了,再踹的话,被人看到就不好了。报复烂人绝不能搭了自己。犯不着跟烂人赌气,药膏是无辜的,手心还疼着呢。
凌静怡回到家里,用药膏给掌心厚厚敷上一层。药膏冰冰凉凉的,很舒服。敷上药膏后,火辣辣的掌心确实舒服多了,没那么疼了。
她将药膏收好,想着到时候找到柳守义后,还可以用药膏给他敷干活受伤的部位。